简单的风干盐渍,还有一点点甜酸味,越嚼越香。
他险些呛了一下,不过也没拒绝,对祈寒酥问道:
“多谢了……还没问过,兄弟怎么称呼?”
祈寒酥沉默了一下,作为盐江城的人,不太想跟朝廷的人交底,免得日后冷不防地上了朝廷的通缉令。
“我是城主府王家来救人的……你该不会是他们说的那什么五殿下吧?”
“抱歉了,见到我们的人之前,无可奉告。”丛令霄嚼着祈寒酥给的肉干,只觉干渴感竟然被压下去一点儿,“你给我的这什么东西,挺香的。”
他不说,酥饼也没多大兴趣,撑着下巴道:
“大金兜子的风干虫蛹,生津败火,比喝水顶用。”
蒙眼年轻人呆住了,翻身便坐起来,捂着嘴一阵呕吐。
酥饼蹲在旁边称赞道:“你们读书人底子就是好,放了这么久的血还能吐得出来。朝廷要是派一堆拿笔杆子的来攻打我们盐江城,说不准还真能穿过大漠,摸到城墙边。”
这正是她想做的,喝了大漠里的诅泉,催吐是最有效的手段。不过他能自己醒来,恐怕还是和他读过书有关。
果然,吐过之后,那年轻人已经可以站得住了。
“你、你胆敢……”
“嘘。”
祈寒酥打断了他,抬眼看向来处,并熄灭了火把,把那人一起扯到暗角。
不多时,地宫那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先是一团的黑色的飞蛾扑簌簌地飞进地宫里来,紧接着,刚才失踪的唤婴姥姥牵着一个人,一瘸一拐地从门洞里走了进来。
她好像很是警惕,进来之前,漠蚕蛾也在不断涌入地宫中,一时间,晶莹的鳞粉落雨似的充斥了整个地宫。
祈寒酥见状,知道唤婴姥姥又在施展幻术,便重新把面纱戴好,还用袖子强硬地捂住了那蒙眼人的口鼻。
那人挣扎了一下,不大情愿地安分下来。
原以为唤婴姥姥要再检查一下,但她牵着的那个人却像婴儿似的开始催促起来。
“姥姥……喝水、喝水。”
他这么一催促,唤婴姥姥便又动作起来,牵着他来到水池的光亮处。
这一到光亮处,祈寒酥就愕然地看见,那人背着一口长刀,赫然就是前些天失踪的北叔!
只是他如今披头散发,脸上满是血污,像木偶似的来到水池旁,唤婴姥姥蹲下来,捧起一捧染血的池水,北叔立即张大嘴巴接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