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南宫燕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冷意,心底不禁有些忐忑,暗暗思忖:难道我做的那些事,被师父发现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水母阴姬,顾白月起身,从妆匣里挑出一根金钗,刺破手指。
石室左侧有一扇透气窗,虽然嵌着栅栏,杜绝了逃跑的可能,却阻隔不了气味。
一粒鲜血滴在窗台,散发幽幽清冽香气。
顾白月躺在虎皮毯子上,沉沉睡去,半梦半醒间,忽觉有一道沉甸甸的目光,炙热地落在脸颊上,她抿了抿唇,笑出一对梨涡,粉面桃腮,灿灿生辉。
“哥,你终于来了。”
“抱歉,让你受苦了。”
无花坐在床榻边,身上一袭素白色长袍,肩膀上站着一只灰黑色的鹰,那鹰拢着翅膀,眸子犀利地四处巡视,听到顾白月说话,喉间咕噜噜响了一下,以作回应。
宫南燕那边能拖延的时间有限,无花不敢再耽搁,伸手搀扶她:“我们必须马上走。”
一阵细微的碰撞声传来。
顾白月忍住羞耻,眸子氤氲出一层薄雾,将右脚从裙底伸出来,“哥,你要先帮我斩断它。”
无花凝目看去,瞳孔剧烈一缩。
少女肌肤如玉,吹弹可破,圆润可爱的脚趾微微蜷缩,纤细精致的脚踝上扣着一根铁链,直延伸到石床床柱,稍微一动便叮咚作响,因为肤色过于白皙,留下一圈红痕,触目惊心。
水母阴姬分明是将阿月视作禁|脔。
一股怒气直直冲上胸腔,无花表情狠厉阴鸷:“她敢辱你,就是辱我,我让她生不如死!”
他斩断铁链,抱起顾白月,驯鹰扑棱棱飞起,尽职尽责地在前方带路。
无花的怀抱一如既往,宽厚,温暖,遮挡所有风风雨雨,顾白月安心地蹭了蹭他,昏昏欲睡。
神水宫路线错综复杂,隐蔽处埋伏许多暗哨,且哨岗三天一换,纵然无花提前探过路,终究有些地方顾忌不了,两人一鹰走出去约一盏茶时间,还是惊动了守卫。
无花将顾白月放下,“阿月,顺着这条河一直往前跑,别回头,驯鹰会帮你预警。”
两人心意相通,无需多言,顾白月心知自己若是留下,必会成为他的负担,二话不说就往前奔去,一直跑到气喘力竭,身后兵器交接声越来越远,只余风声呼啸。
蓦地,驯鹰低声示警,顾白月脚下绊倒了什么东西,一个不稳,噗通朝前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