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了岑蟠做的糕点,元衡当着她的面,将那盘糕点吃得干净。
他记得上次她做的糕点,这次她在糕点里加了茶,比上次的酥面做的好许多。
可惜这些都不是为他做的,如今他认得清。这一辈子,她将她的好都分给了别人。
而今日,那郑氏的姑娘终于要走了。
他道:“皎皎以后做糕点,可以多加些酥油。”这些说的都是事实,想必她是能听进去。
以后能做的更好.…
他心;中忐忑,又一次抱有期待,只是下一刻她便道:“我做的不好,殿下若是想吃,可以叫灶房的厨娘做些。”元衡声音停了,脸色说不出的黑沉。
一声殿下,一声"我",元衡便是不由自主回想起刚才杨樾说的。
她从未称自己为"妾”,其实他并不在意,相反他觉得这样很好。
可她除了“殿下”、“晋王殿下"外,好似没叫过他别的名字。
就比如说旁的妻子,总该唤一声夫君,或者是郎婿。这样才像是他的家……
元衡这么想,却不敢再同她说自己的想法。或许他可以在床榻上强迫她一二,可这总归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思绪渐远,却听她问道:“殿下此次去军镇,是去做甚?”
元衡没想过她会过问他的事,此事说来和崔氏有些关系,而她和那两人交好·…….
他移开目光,未正面回答:“不过是些军务,皎皎不必思虑。”
岑播却是又问道:“可和皇后有关?”
元衡不敢就此事敷衍她,他记得杨知聿说过的话。他道:“也有些关系,朝堂之牵一发而动全身,说来话长。”
“崔公子是您调来晋阳的吗,是太尉的意思对吗?"岑蟠忽地又开口。
元衡没想到她能猜到这些。
他知道她并不是愚钝之人,相反,在一些事情上她很聪明,很敏锐。
她先是问了军镇,紧接着便问了崔氏。
或许是这几日和崔迟景见过许多面,她猜到了什么。他去军镇是和崔氏有关,他虽做了一切能想到的,比如拔掉青卫,再比如让郑家和崔迟景去劝说崔纪。可其中变数太多,他不能保证接下来的崔家会彻底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