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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1 / 1)

第83章

离婚

她安静地坐在她面前,十分平静地阐述着,好一会儿,昂古莱姆的伊莎贝拉才明白她的用意,她顿时冷笑道:“想都不要想!"她呵斥道,"你将我送回故乡,却将我的儿子和继承人成人质,因为他,我必须对你唯唯诺诺,由于我回到了昂古莱姆,我也不再能以英格兰王后的份威胁你,你以为我不清楚你的算盘吗?我告诉你,即便教皇否认了我丈夫的王位,我的儿子也是合法的王位继承人,你别想让我放弃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如果你还想要维护亨利的王位继承权,你就不应该让他离开英格兰,囚徒是做不了继承人的,如我叔叔对我堂姐做的一般。"玛蒂尔达淡淡道,“虽然我的堂姐否认了我们的叔叔她弟弟犯下的罪行,但我们都知道真相,在我还没有亲生的继承人时,我会善待亨利,确保不会蒙受相似的指控,仍然有许多贵族更支持男性继承人,这是你的依仗,也是我的掣肘。"“可你迟早会有继承人,你已经结婚了,到时候,我的儿子会是什么处境,你以为我不明白吗?"

“你觉得我会跑到施瓦本或西西里给他生孩子吗?

"

昂古莱姆的伊莎贝拉脸色缓了缓,是的,婚礼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玛蒂尔达还没有怀孕的迹象,从她和西西里国王的行动轨迹来看,他们短期内确实也不会碰头,她甚至想到如果玛蒂尔达一直没有继承人,那亨利一样可以在她死后接过王位,甚至不必等到她去世,但她仍然有顾虑:"好,我承认,或许亨利确实应该留在英格兰。"她软化了口气,但双目仍然紧紧盯着玛蒂尔达,"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允许我回到昂古莱姆,我毕竟是你叔叔的子,曾经加冕的英格兰王后,你或许不应该给我自由。"

"直接的原因是我不想在行动上做任何落人话柄的事,如果我没有敌人,我或许可以随心所欲,但我有敌人,数量还不少,如果清楚我的行为会面临不必要的道德指控,那不如开始就回避风险,如果说有别的原因的话......”她深吸口气,昂古莱姆的伊莎贝拉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彷徨和犹豫,她忽然心中一酸,这样的神情似曾相识,"我曾见过一个出色的女人,她的命运是被她的家人牺牲,而我曾经也是这样的处境,我不想成为我曾经痛恨的人。我允许你回到故乡,治理你的封地,但同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再婚,更不能同我的故人结盟,所有的罪恶中,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在我们建立忠诚关系之前,我需要先提你。"

"我不觉得我有背叛你的能力。"昂古莱姆的伊莎贝拉生硬道,但无论如何,这个结局已经比她此前的预想好很多了,至少在这一刻,她是真的感谢玛蒂尔达,感谢她是个心软的女人而不是残酷的男人,她不会虐待可能威胁她的继承人。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对玛蒂尔达说:"你同情女人,你也不能小瞧女人,比如你的堂姐,她就不是一个可以被轻易操纵和压制的女人。"她深吸一口气,管是她曾经奉约翰之命软禁小埃莉诺的旧怨还是小埃莉诺对亨利的继承威胁,她觉得她都有必要在玛蒂尔达面前强调这一点,"我有软肋,亨利是我的软肋,但你的堂姐没有,她时刻能在你的心脏刺出关键的一剑,她从不顺服,也并不忠诚。”在解决了昂古莱姆的伊莎贝拉和亨利王子的潜在威胁后,玛蒂尔达便渡海回到了诺曼底,开始处置,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得知路易王太子已经以佛兰德斯伯爵的身份重新实施了对英格兰的贸易禁令,并开始驱逐境内的英格兰人。

"他已经以低地的主人自居了。"得知这个消息后,玛蒂尔达评价道,对于被路易王太子驱逐的英格兰人,她当然应该收留,但她相信路易王太子的行为必然会引起佛兰德斯人的I

不满,鲍德温九世能另投理查一世阵营绝非仅有他的个人意愿,"问问那些英格兰商人,贸禁令之下利益受损的佛兰德斯人有哪些,我可以给他们提供武器帮助他们反抗暴/君,还有,给奥托表哥写封信,询问他是否有意于寻找一位新的妻子,如果有意的话,布拉班特公爵的女儿怎么样?"

在玛蒂尔达重新收回诺曼底后,她必须重新面对莱茵河畔北岸的复杂关系,随着路易王太子和让娜女伯爵的婚姻,佛兰德斯会同她持续敌对,既然如此,毗邻佛兰德斯且盛产善战佣兵的布拉班特就是值得拉拢的对象了。

布拉班特素来有同英格兰联盟的传统,现任布拉班特公爵的父亲又系被亨利六世谋杀,对急需对抗腓特烈威胁的奥托四世而言,付出婚姻拉拢这样一个盟友也不算亏,毕竟让娜女伯爵已名花有主,施瓦本公国也已经被腓特烈实际掌控(这意味着他已无必要迎娶施瓦本的贝亚特丽丝),他再在婚事上骑驴走马也没有过多空间了。她对德意志北部的局势建议仅止于此,毕竟她还要在诺曼底边境重新修筑防御工事以对抗蠢蠢欲动的腓力二世,好在奥托四世很快应允了她的提议,他对这桩婚事的前景也算看好,尤其是在他听闻布拉班特公爵的女儿玛丽"非常美貌"后,面对帝国皇帝的主动示好,布拉班特公爵也投桃报李,立刻组建了一支佣兵洗劫了与布拉班特毗邻的埃诺地区。此举无疑令路易王太子恼羞成怒,不仅是他眼皮边上又诞生了一个致力于对抗他的同盟,更因为埃诺地区同样是他母亲的故乡,比起物质上的损失精神层面对他的羞辱更为要,清楚这件事背后有奥托四世的授意,他做出一个出乎意料的选择,联合奥托四世的新敌人西西里的腓特烈,邀请他越过多瑙河进攻奥托四世的兄长莱茵兰伯爵的领地,在理查一世的促使下,亨利六世同意了莱茵兰女伯爵与萨克森的海因里希的婚事,这就使得这块曾经属于霍亨斯陶芬家族的领土现在被韦尔夫家族控制。

兰克王太子不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吗?

收到这份邀约时,腓特烈颇感意外:“我的先祖统治莱茵兰需要追溯到我的曾祖父,法"不论多么牵强,您至少有一个理由,这意味着您可以在现在为他提供帮助,至于您可能面对的道德风险,这不在法兰克王太子的考虑范围内,毕竟您现在还算教皇的宠儿,教皇是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您大发雷霆的。"

"但不代表永远不会。"腓特烈了然道,"如果是出于对抗奥托四世的目的,我确实应该帮助法兰克王太子,但我不能直接攻打莱茵兰,这意味着我会在道义上陷入被动,我也未必有足够的兵力,不过,我可以换一个新的理由。"他顿了顿,"奥托四世归还了施瓦本公国,但我叔父的财产和地产仍在他手里,这部分财富属于我的堂妹们,作为一个好哥哥,我难道不应该为她们出头吗?

他的目标是科隆,科隆是德意志北部一个重要城镇,是奥托四世重要的支持者,他最开始宣称德意志皇位就是因为科隆大主教为他加冕。在施瓦本的菲利普同奥托四世竞争皇位时,他一度占据优势,科隆被迫转换阵营,为了削弱奥托四世的势力,他以惩戒叛徒为由收缴了大批科隆市民和商人的财富,包括现金和地产。

在施瓦本的菲利普去世后,由于奥托四世同施瓦本的贝亚特丽丝还有婚约,这笔钱被他以遗产的方式接收重新返还给科隆人,这本来是个皆大欢喜的安排,但由于奥托四世并没有和施瓦本的贝亚特丽丝结婚,且已经同布拉班特的玛丽结婚,他替他的堂妹们索要这笔遗产也是师出有名,甚至能进一步强化他霍亨斯陶芬继承人的身份。因此在向奥托四世发出通牒后,他立刻整合施瓦本的部队绕开莱茵兰伯国北上,作为霍亨斯陶芬家族的核心地带,这一带并不乏他的家族支持者,何况他是出于替堂妹讨要遗产的理由,与此事并无利害牵扯的德意志诸侯也愿意配合,但就在他率军抵达科隆城下,打算来一套恩威并施组合拳迫使科隆的韦尔夫支持者从命时,他忽然收到了一封来自诺曼底的警告信,信中措辞严厉地声称奥托四世归还科隆商人的财富和地产"完全合法",如果腓特烈执意要替他的堂妹们索回地产,她将考虑直接派兵维护科隆商人的利益。他这才想起来,科隆之所以支持奥托四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科隆的商人同英格兰关系密切,如果他打击科隆的商人,这会触及到英格兰女王的利益,尤其是在她刚刚被路易王太子中断与佛兰德斯的贸易后。

但无论如何,来都来了,他绝不能因为他名义上的妻子的警告就铩羽而归,否则他将在霍亨斯陶芬家族的支持者中威信扫地,再也无力牵扯进德意志事务。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转而给腓力二世写了一份示好信,慷慨激昂地陈述了一番二人家族的历史渊源,同时表示了他希望他能将玛蒂尔达暂时牵制在诺曼底的小小请求,他愿意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

他起初以为腓力二世可能要求他提供金钱或者兵力,亦或是在未来同他持续结盟对抗韦尔夫家族和安茹家族,但腓力二世的反应比他想象的更为激烈,他直接将他的信件解读为"诺曼底公爵向法兰克国王请求保护",以此为据进驻诺曼底,夺取了玛蒂尔达在吉索尔地区修筑中的一座城堡并劫掠其市镇,同时他还宣称玛蒂尔达应当作为封臣前往巴黎对他进行效忠仪式,“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亲自来到诺曼底迎接你"。他忘了一点,他毕竟是玛蒂尔达名义上的丈夫,某种意义上,他也是法律上的诺曼底公爵和英格兰国王,虽然不论是英诺森三世还是玛蒂尔达都没有承认这一点,但不妨碍腓力二世虚空造牌借此对玛蒂尔达施压。得知腓力二世的要求,玛蒂尔达大为光火,当即以牙还牙攻下了腓力二世领地内的另一处堡垒,并扬言如果腓力二世不从吉索尔撤军并勒令路易王太子解除贸易禁令,她将直接通过维克桑攻打巴黎。

对给腓力二世提供了借口的腓特烈,她也一点都没有客气,直接宣布他违反了他们的婚姻条例出卖她的领地利益,如果不撤回他对腓力二世的支持并放弃对科隆地产的申索,她会直接向罗马申请离婚。事已至此,欧洲西北部的局势已经彻底混乱,而身在罗马的英诺森三世得知这起风波的前因后果后也陷入了深深的迷惘:"没记错的话,他们结婚才四个月吧?"他对他的侄儿乌戈利诺说,眉头深深锁在一起,"结婚才四个月,他们就想要离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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