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衣裳做什么?”
“殿下是偷偷入宫,不乔装打扮一番怎么进去?”
周芮三更便起了,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耗费许多时辰,不过一个照面便被徐淮止教训了。
衣裳兜头盖脸的被徐淮止扔了过来,“换上。”
足足有两个她那般大的衣裳,布料粗糙,没有刺绣花样,瞧着与府中小厮平日里穿着的并无两样。
青雉捏住她的衣袖扯动,“殿下……”
周芮抿唇,放下帷裳后,玉指扯开腰间细带,并未发难。
徐淮止一言不发的转身,见顺玉浑然不觉,出声提醒,“转过来。”
马车有重重遮挡,若非故意并不会看见内里的景象,但顺玉还是听话的转过身来。
越是看不见,听到的声音便越是清晰。
“青雉,你说我用这根梅花金簪盘头如何?”
“殿下,你扮成小厮,用这个会不会女气了些?”
“说的也是,那你帮我将心衣再缠紧一些,免得让人瞧出来了。”
顺玉听得面红耳赤,侧头一看,却发现自家大人仍旧淡定从容,仿若什么都没听见。
周芮费劲换好衣裳后,又向顺玉借了两根木簪盘好发髻。只是那张过于精致的脸,怎么瞧都不像是服侍人的小厮。
路上,徐淮止将进宫后如何去到东宫的计划讲给周芮听:
“如今午门加强了禁军,想要入内并不容易,但只要能进去,殿下去往东宫的路上再小心些,便不会被人发现。玄武门那头禁军虽少,却临靠御花园,便是再小心,也容易被宫女内侍瞧出来。”
徐淮止看向周芮,“是非利弊殿下都知晓,想选哪一个?”
周芮在宫中居住那般多年,自然比徐淮止更加了解宫内布局,既然都有暴露的风险,那她肯定选择离东宫更近的玄武门。
她揉搓着手臂,问他:“我要如何进去?”
徐淮止从袖中拿出一个腰牌,腰牌上赫然刻着一个‘林’字,而腰牌最下方的族印彰显出这乃是皇商林家的腰牌,普天之下无人不识。
“往年春祭事宜林家也有参与,你届时拿着这块腰牌与我一同进去。”
周芮收下腰牌,又问:“那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