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大郸比大郢凶险得多,以后不论是躺在医院大门外的病人,还是呼救的老弱妇孺,不经过我和王强检查一概不得放入。”
“我们与大郸天差地别,龙卫担负的是死命,他们有戒心是应该的。还行,没直接动手。”魏璋稍稍放心。
“你怎么知道?”这下连金老都忍不住好奇。
“这熟悉的阴谋和党争的味道,”魏璋皱了皱鼻子,拿走金老手里的书信,走到1床旁边,比了个大家都不明白的手势,等1床的回应。
1床尽管满身管子、左手血氧仪、右手留置针输液,反复打量魏璋后,还是努力行了礼,还没碰到伤口,双手接过书信。
种花家的文字传承数千年,尽管时空不同,但很明显,并不影响1床看信。
1床生怕遗漏似的,将这封书信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困惑地打量四周,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看,尤其是扭头看到身后超大幅玻璃窗,震惊得差点双眼脱眶。
然而,在现代医院里的古人,注定要接受一波又一波从未见过的震撼,比如金老的顶配全自动轮椅。
1床望着慢慢靠近的金老难得失态。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1床不知怎么的就挣脱束缚下了床,恭恭敬敬地向金老行了郑重其事的、繁复冗长的大礼。
魏璋捂脸,只是在现代生活了一年多,再见到这样郑重、漫长的礼节,第一反应和大郢的相似,再悄眯眯环顾四周,医护们又一副随时准备逃进护士站里的样子,忽然又很想笑。
自己作为日常需要行礼、也接受别人行礼的人,魏璋可太清楚这看似恭敬周到的礼节背后,隐藏了多少算计与嫉恨。
反观医护们,也许日常戴口罩遮着脸,总给人不好接近的感觉,可他们真心为病患考虑,还经常被误解。
魏璋每次陪金老复查,遇到这种事情,特别想大声喊:“有这么好的医生护士你们还想怎么样?放在大郢,根本不可能!”
但转念一想,不管哪个朝代哪种职业,归根结底都是人在做,人与人的差距挺大,医院之间、医生之间、护士之间都一样。
渐渐的,魏璋就看淡了。
目前看来,飞来医馆的医护们,从古至今,无敌可爱!虽然他们日常也会有争执与小摩擦,但大局观都很好,最关键的是他们最宝贵的救死扶伤的真诚。
尤其是他知道在“大事件”以前的一年多,医护们用自己的身躯对抗那场猝不及防的疫病,敬佩之心无以复加。
所以,魏璋每次陪金老来复查,都会买不少吃食,“送温暖”“送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