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名叫徐英兰,在江家干了三十多年了,从小照顾她长大,对她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
闻辛尧淡声道:“这个家里都是你在管。”
言下之意是她才是清楚阿姨请假的事情。
但如今她失忆了。
江栖悦无所谓地说道:“那就让徐姨和高姨都在这儿干活呗。”
她现在失忆了,正需要一个熟悉的人照顾她,更何况她有钱,又不是不能多请几个人照顾她。
闻辛尧对此并无异议,如果熟悉的人能让失忆的她更安心一些的话。
他低低“嗯”了一声。
“喝完了?”闻辛尧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江栖悦刚打算上楼继续躺着,顺着他的动作抬起眼,“干嘛?”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门吃早餐吧。”
家里佣人不在,无人准备早餐。
江栖悦想说自己不饿,但一想,自己在医院里关了好几天,人都要长蘑菇了,总得出门活动一下,于是兴冲冲地把抱枕一扔:“那等我换个衣服。”
闻辛尧这才发现她没穿鞋,虽说家里大部分房间都铺了地毯,可是如今是夏天,公共区域的意大利手工瓷砖为了表现其艺术品的特质,都是没有铺地毯的。
比如,他们现在脚下踩着的客厅,则是天然石材和陶瓷铺就的一副宝格丽蓝星空画。
闻辛尧蹙了一下眉,抬起冷白的腕骨,握住正要离开的江栖悦。
江栖悦的手腕上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干燥却比她体温还要高的触感瞬间浸润上她的肌肤,惹得她呼吸微微一乱。
男人的指节修长,指腹轻轻陷入她柔腻的肌肤,陌生的男性触感让她心脏加快,“十八岁”的江栖悦对此格外敏感。但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得跟昨天晚上落荒而逃那样丢脸,她稳了稳气息,脊背挺得更直了,像是只优雅的天鹅。
“怎么了?”
闻辛尧扫了一眼她的脚,一言不发地松开手,转身往玄关处走。
江栖悦一脸莫名其妙地瞪着那道宽阔颀长的身影,这人怎么回事呀?把人拉住又不说话。
故作神秘,吊人胃口。
她不爽地一扬脑袋,浓密乌黑地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气鼓鼓地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