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她气哼哼地,一字一顿,“你都不让我出门,我好多事都办不了,人都你冷静了下来,我们把事情说清楚,届时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李煊抚着桌沿,在椅子上慢慢坐下,总算是缓过来点,"你现在正在气头上,等过几天他也不放心,迟早能叫她溜咯。
这丫头机灵得很,人又轴,她想要做的事,想尽法子也要办成。便是派人跟出门去,没有!
“呸呸呸!谁要你陪了?我夫君早就死了,我范灵乐一个村妇,跟你太子爷半点关系都都困难。
腰上的伤还未愈合,心口的钝痛再次袭来,他被前后夹击着,叫她这句话,激得呼吸“乐乐,你别说这种话.......他放软了语气,竟显出点孱弱的可怜来。范灵乐身子又往床里侧了侧,抿紧了嘴,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就是不吃他这套。自己以前就是太傻太心软,才会总是被他傻乎乎骗。
“"我假死没递消息给你们,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机。你别看我现在说出去风光,是皇太
子,可其实我眼下处境艰难,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我隐居民间这么多年,朝中的皇子
势力不可能空置,三皇子和七皇子早都培养起了自己的人脉,而我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就是种威胁,说不得就有不少人对我欲除之而后快。
范灵乐嘴巴动了动,脸色也松泛了点,似乎听进去了,他继续乘胜追击:“如今我是初入朝堂,脚下无根基、身后无靠山,可却早就因这太子这层身份,树敌不少。
所以我原是想着,在自己没有能够彻底掌控局势前,不愿将你们牵扯进着京城的是是非非中来。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他这问话也不知哪儿触到了她的逆鳞,大声气地道:"我懂!我当然懂!权力斗争、朝堂倾轧嘛,皇帝的儿子们为了做皇帝,个个都要斗得你死我活,这些,我早都在活本子看过许多了。
李煊:“......”
看来这话本子,内容还挺全面的。
“你可能无法完全知晓我的处境,但没关系,乐乐,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一点,我李煊,心里始终只有一个你,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永远都会是。我从来没有过要弃你不顾的想法,绝无。
嗯?范灵乐终于偏过头来看他,“原来你叫‘李煊’呀,也是‘佟暄’的那个‘暄’吗?”李煊:“.....
现在这是重点吗?!
自己一番表白心迹,她却偏要故意绕开,他心里有气,却又实在无力。李煊起身,坐到范灵乐身边,她竟然没躲开,配合地叫他把手拉过去。大手抹开她的手掌,食指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写。
总是爱用手指教她习字,只不过那时的底纸,不是手掌,而是她的背,还有.....刹那,一股酥麻由掌心直达指尖,又窜进了心口。猛然想起在佟家的那些时日,他也不敢深想,她咻地把手抽回,脸上已经起了热意。
“我知道了......是‘火“字旁的那个。
"
“嗯,我的名字,‘李煊’。"他如此郑重地说,淡淡的鼻音裹挟,喉咙有种颗粒的沙哑,像是两个人第一次认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