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听到外面的声音,从另一个马车里掀帘子走了出来。
“母亲,是我,我来接你们了。”
杨元青抬高声音回道。
担心母亲摔了,他赶紧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马车旁,扶着杨母下了车。
杨母走下马车后,拍了拍杨元青的手,笑道:“青儿,我在灵山寺为你求了签,寺庙里的大师说了,是大吉!”
“你这次科举啊,肯定没问题!”
杨元青自今年九月份中举以后,便启程来了京城,为明年二月的春闱做准备。
他在省城乡试大比中荣获解元,家人们都很高兴。
作为省考第一名,大家都觉得,杨元青这次入京参加会试,必然十拿九稳,以后大概率会留在京城了。
杨元青离家赴京以后,家里就剩下她们母女两个人,杨母想了想,索性带着杨蝉衣也来了京城。
兜兜转转,十余年过去,未曾想,一家人最终竟是在京城里边,过上了安稳团圆的日子。
杨蝉衣走下马车,听到母亲的话,不由莞尔。
她记得,上辈子,杨元青是这届科举的状元,未及弱冠,便连中三元,震惊朝野。
圣人大悦,授校书郎,直入翰林。
佼书郎,九品,司校勘宫中所藏典籍诸事。
这个职位,品阶看似低,实则任职要求极高,非及第进士佼佼者不能任职,不仅职务清闲,待遇优厚,而且升迁快速,素来被世人视为“文士起家之良选”。
因为样貌出众,惊才艳艳,杨元青骑马游街的时候,长安城万人空巷,掷花者不可胜数,成为当时的一桩美谈。
杨蝉衣走近,将装着红豆酥的匣子递了过去:“阿娘,你尝尝,好吃的!”
杨母转头看她,叮嘱道:“你啊,等进了长安以后,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黏着你兄长了啊,别打扰他读书。”
杨蝉衣无奈,这一路上已经跟她说过好多次了。
“是——,我知道啦。”
一家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皇城脚下。
城门口很是热闹,很多人在排队进城。
他们排在队伍的尾巴,队伍前进缓慢,看样子要等上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