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这一晚依然没有睡好,独在异乡的异客,身处茫茫雪山中,总是生出找不到归宿的不安感。
第二天一大早,她酸着眼睛醒来。
洗漱好后,看见在厨房忙碌的是留克的妻子,她对周茉说:“桌上有奶茶和点心,面马上就好。”
周茉看到饭桌上有几盘炸肉和黑色的肉干,以及坐在桌前的大男人——楼望东。
她把冲锋衣挂回了近门的衣架上,对他说:“早啊。”
然后分了碗筷,给自己的碗里倒了热奶茶。
这时男人靠到桌边,左手搭在桌沿上,右手拿了块盘子里的肉干吃。
周茉喝了热奶茶,肚子暖乎乎的,看到楼望东吃,自己才动手,说:“我们又吃又住的,你跟留克大哥结账了吗?”
说罢她咬了口肉干,不是硬邦邦的口感,是咸香有嚼劲,她眼睛一亮,听见楼望东说:“结了。”
她问:“这是牛肉吗?”
他勾了下唇,清晨醒来的男人,神态里多了雪松似的慵懒,说:“熊肉。”
周茉牙齿僵了僵,忘了咬。
楼望东唇角的笑加深,说:“在鄂温克族有个传统,吃熊肉的时候,要学乌鸦叫。”
周茉眼睛张得更大了,手里咬了一半的肉干不知该放下还是进嘴,低声慌张问:“为什么呀!”
“让熊以为是乌鸦吃的,不找你算账。”
周茉咽了口气:“这吃熊肉犯法啊……”
楼望东眼角微挑地靠回椅背,双手交握搭在腰腹上看她。
周茉感觉自己大约真是吃了熊肉的缘故,浑身有些火热。
抬手压了压眉眼,低头夹着嗓子叫了两声:“啊……啊……”
楼望东望着她,眼睫一低,笑意溢了出来,然而在他反应过来自己在笑的一瞬,瞳仁微微一滞。
紧接着眉头拧起,倏忽起身,想要出去透透气时,衣袖让人一牵,像风筝线被拽住了。
侧身,周茉坐在原位仰头看他,红着脸说:“楼望东,现在轮到你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