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运气好等会人醒了,他便给她机会说话,若是一会人没醒,他明日再让人把她送回去,而他自然不会再另外抽时间见她。
毕竟今晚已经被这丫头耽搁了他不少时间了。
而裴瑜仿佛是感觉得到时间不易,人倒是争气得很,躺了快一个时辰,被噩梦惊醒过来。
当时顾成暄在外头坐榻上静静地看着书,听到里屋传来一声掺杂着哭腔的哭喊,他听到裴瑜哭着喊了一声“爹爹”……
顾成暄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里头的书,起身走进去。
里屋的灯盏挺暗的,顾成暄进去的时候,看到裴瑜头痛欲裂地坐在床边,整个人看起来很茫然,眼睛里还含着一层水雾,似乎是哭醒过来的,顾成暄瞥见她手背上还有刚抹去的未干的泪水。
顾成暄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难得主动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走到床边,递到她手边,“先喝口水吧。”
裴瑜抬头看了看他,才反应过来面前站的人是谁似的,她顿时有些心情复杂。
但毕竟生着病,嗓子听起来也没有平时那样清亮了,只能违心地闷声说了声谢,把茶杯接过来,低头喝了两口,喉咙总算舒服了一点。
头顶上忽然传来顾成暄一如既往冷淡的声音,“本王先把话挑明了,你再怎么求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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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改变不了裴老侯爷和裴迟的判决。”
裴瑜仰头看着他,眼眶渐渐地变红,嘴唇咬得很紧很紧,甚至有些发抖。
顾成暄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皱着眉别开了头。
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实在难受的话,就在这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去。”
顾成暄说罢,转身要走。
但下一刻,裴瑜顾不得自己还难受不难受,她几乎是从床上摔下来,又忍着痛慌乱地爬到顾成暄脚下抱住了他的双腿,跪在他面前,甚至给他磕头,泣不成声:“裴瑜求求王爷,求您了,之前是裴瑜不懂事,裴瑜求王爷,念在我哥是初犯,饶我哥一命,我求您了……”
顾成暄拧起眉,“你看来是还没跪够?”
裴瑜哽咽不止:“我就一个哥哥……再混账,那也是我的哥哥,娘亲身体本来就不好了,她要是知道哥哥被判了死刑,爹爹也被流放……她肯定承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