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万梓赟一人站在原地,黯然神伤,瞧着腰间明晃晃的络子,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温春辉恰好赶来,听到哭声觉得奇怪,“仲宣,你怎么了?”
万梓赟伤心地抹泪,摇头道:“方才不知何处弹了个小石子,正好撞到眼睛,太疼了,呜呜呜……”
含春院内,丫头们举着抄网抓知了,不过院子里花草茂盛,知了怎么都抓不净。
夫人难得清净,托着额角闭眼假寐。
坐在下首的温梅君,可怜巴巴地看着母亲,等不及又喊了一声,“娘,你说话呀?”
夫人略略睁眼,不咸不淡的道:“你又来我面前犯蠢,还要我说什么?”
温梅君:“……”
她绞着帕子,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委屈,她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可温兰君的聘礼比她多不少,那个得意洋洋的鬼样子,让她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了不得的,她想要,一样会有。
“娘,我的嫁妆能不能多一些啊?好歹出嫁的时候能好看点,不至于丢了侯府的脸面,还有您的脸面啊。”
夫人的眼神一言难尽,最后还是选择闭上,免得越看越糟心。
“我的脸面可不在你身上,梅儿,你若想要脸面,那就老老实实按照我的安排出嫁,好好过日子,别再想一出是一出。”
她想到这也觉得生气,这个女儿一出生,她就已经在帮她准备嫁妆了,只可惜,她偏不听话。
江家虽是小户,但也是有气节的读书人,要脸面的。
温梅君心里难受死了,但任凭她撒泼打滚,母亲都始终不松口,坚决表示她的嫁妆绝不可超过聘礼太多,要给亲家留面子。
她不甘地含着眼泪,和母亲哭诉,“娘,女儿知道您怪我,可女儿也不想这样,您不知道,您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望着糊里糊涂的亲女儿,叹了口气,转头拿了五百两的银票递到她手中,本想再多拿点,但又忍住。
她语重心长地劝。
“梅儿,你嫁的是个有前途的学子,他家传清流,嫁妆太多对你而言是累赘,守不住还容易闹出事儿,不利于你们夫妻关系,这银票我没有写到嫁妆里,你自己一定要拿好了,做人媳妇跟做女儿不一样的,千万不要仗着身份颐指气使,要敬重婆母,听娘再唠叨一遍,外人的眼光只是暂时的,你好好过日子,日后有什么委屈,不怕,娘还在呢……”
温梅君这次真听懂了,却更难受,抱着娘又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