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散开了。
人类白皙修长的脖颈从浆得硬挺的衣领中一点点剥离而出,展现在了年轻医疗官的视线下。
那些痕迹是粉红色的,确实不算太严重,然而人类的皮肤实在太过于苍白,那些很久就变得格外,格外,格外令人在意。
“只是一些因为力道掌握不好,而不小心留下来的淤痕而已。”
那是非常明显的,来自于异种口器的痕迹。
许多异种的口器表面都生有细小的吸盘,在吸吮猎物的血液和肉汁时非常便利。同样的,当那细韧的口器吸附在人类光滑的皮肤上拼命吮吸时,难免也会留下一道道鲜明的印记。
“那位长官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有些不小心。异种跟人类的力气相差太多,而他之前偏偏又处于激动状态,他的精神太紧绷,也太久没有得到这方面的纾解……”
洛迦尔柔软的声调从约翰的耳畔滑过。
年轻的人类此时一脸认真,正在替那位琼少尉开脱,但约翰却根本无法专心聆听。
他的脸涨得通红,目光更是飘忽,半点都不敢再往洛迦尔的身上碰。
“这,这也不对。”医疗官头晕脑胀地冲着洛迦尔叮嘱道,“……虽然这次他只是舔舐……不对……吮吸……但万一呢?下次万一他晕了头太过用力,是有可能导致你窒息而死的!”
说着说着,约翰感到了焦灼。
而这大概是因为洛迦尔此时表现出来的那种近乎怪异的不设防吧?
黑发的青年在面对异种时,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感——
“以后一定不不要这样了,异种,咳,反正绝大多数军团异种,对你来说都是很危险的。要是他们下次再敢这样对你,一定要赶紧按警报器,知道了吗!”
约翰连声叹气,再三嘱咐道。
“还有,不要随便在异种面前展露脖颈,那里是动脉,对有些异种来说,那个位置有点儿,有点儿‘敏感’。”
医疗官绞尽脑汁挑选着措辞。
洛迦尔最开始没吭声,只是用柔和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看得约翰脸颊温度再一次攀升,他这才温顺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约翰。”
*
约翰带着洛迦尔离开了安抚室。
他的职责其实早在治疗仪给出医疗报告的那一刻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