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章成的父亲。”庄玉清看清楚了状纸上的内容,是在给章成申冤。
章秀才不到五十,穿着一件旧袍子,鞋也有些破旧,头发梳的很整齐,他很瘦,腰杆却笔直,老秀才有自己的风骨。
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状纸,那一笔好字就让人忍不住看下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庄玉清看的有些心酸。
裴濯倒是多看了一眼这位状元郎,以前觉得他儒雅温和有距离感,现在发现他很怎么说呢,如果许宁在一定告诉他这个词叫:感性。
庄玉清那种温和是实实在在的,不是装,他是真的觉得章秀才可怜。
妻子早亡,独自拉扯儿子长大,十年寒窗,老父亲含辛茹苦将儿子养大,如今儿子出息了,还没享福就遇到了这种事…
众人都充满了同情的看着章秀才,同时,关于章成是替罪羊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衙门的人想出面赶走章父,章父虽有秀才的功名,可惜在京城,官多如牛毛,何况是个秀才。
受了半辈子尊敬,就是县太爷见了都得礼让几分的章父被官差推来推去,跌倒在地,狼狈的起身,又被推的一个踉跄。
“走走,赶紧离开这。”官差边走边骂。
“冤枉…大人…冤枉啊…”章父的哭诉在天地间回荡,每一个字,都砸在每个人都心头。
有人终于忍不住:“你们太过分了,不该如此对待读书人。”
有人附和:“就是,秀才见县太爷都不跪,你们这些官差好大的胆子。”
“就算不是秀才,你们做的也太过分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官差们最终还是停了手,劝章父赶紧回去。
可章父哪里肯,他拍掉身上的灰尘,如一棵树一般,挺直后背站在了衙门口。
落雪纷纷飞,飞落满枝头。
四周灰蒙蒙的,安静的像是穿进了诡异的画。
庄玉清叹了口气:“也是可怜。”
裴濯到没说什么。
晚上回家他格外的沉默,许宁问他,他就将今天的事说了。
他问许宁:“你觉得该怎么办?”
许宁说:“未知全貌,咱们也不好评判,而且这件事已经闹大,皇上那边不会不过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