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公会意:“所以太后您要借此事,给太子一个教训,让太子明白,外戚终究是外戚,不是刘家的人?”
太后长叹一声:“但愿他能明白吧。”
皇子依赖母妃的娘家人,这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过分依赖,以及外戚权势过大,都不是什么好事。
太后看着那风中摇晃的烛火,越发觉得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她终究是下了决心,想要在闭眼之前,为江山社稷,也为国祚安宁,尽可能地想办法除去秦丰业这颗毒瘤。
她当然明白,秦丰业的得势,是因为圣意,是因为秦丰业是太子的外祖父。
所以要解决问题,还得从根源上出发。
正想着,元贞帝急冲冲赶来。
他的仪容仪表勉强整齐,神色之间也带着几丝不耐烦:“给母后请安。”
太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韩公公把信递给元贞帝。
元贞帝接过信一看,不以为然:“母后,就因为这事,您把儿臣从睡梦中叫起来?”
皇帝能说出这话,太后已经见怪不怪。
她并没有因此动怒,只是语重心长地开口:“皇帝,此事哀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你来做决断。”
一句话,元贞帝怔住了。
他简直难以置信。
活了这数十年,他做什么都不合母后的心意,不管做什么都能让母后说教、否定。
在母后面前,他始终要为人子,一国之君也要俯首帖耳,毕恭毕敬。
而母后仿佛什么都懂,和白惟墉一样,似乎这天下大事,只有他们才懂,还要教他这个皇帝做事。
刚刚母后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