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回来这些日子,一面都没见着。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高夫人有心管束,但一名内宅妇人的手,又能伸多长呢?
只能在家里训两句。
外边他在怎么胡作非为,也根本管不着。
相比野马一样的亲儿子,高夫人更亲近这贴心的女儿。
正因为疼爱女儿,所以才会因为挂念女儿而缠绵病榻。
“为娘听闻,昨日夜里,有人送东西到了你的房里,有这回事么?”
高氏闻言,十分平静。
她从容开口:“薛家夫人和薛家公子今日上门做客,父亲让我去招待,所以给我送了身新衣裳。”
高夫人闻言,没有觉得高氏不该去见将来可能改嫁的对象,毕竟她也不想高氏再回白府。
但还是埋怨高大人的决定:“真是不靠谱,接待客人这种事情,你二婶三婶她们都在,轮不到你一个小辈去。”
“再者那薛家是你父亲属意的人家,这次上门做客,也有相看的意思,让你去招待,不是显得我们姑娘上赶着去么?”
高氏露出一抹微笑:“父亲是一家之主,他怎么决定,都有他的道理,我身为女儿,听父亲安排便是。”
高夫人眉头紧皱,却也没有多言。
很显然,高夫人觉得此事不妥。
但夫君的决定,也没她一介妇人置喙的份。
于是,她告诉女儿:“柔儿,这里交给嬷嬷伺候就行,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换好衣裳后过来给为娘看看。”
高氏把碗递给嬷嬷,而后退了出去。
回到厢房,她认真地打扮,穿上海棠衣裙,却没有戴上那红宝石头面。
春雨端着首饰,问:“小姐,这……不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