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勉强地挤出一丝笑,答非所问,“你果然在里面,我还是挺聪明的。”可是她太疼了,手背上火辣辣的痛感牵扯了她半边身子,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她紧抓江煜峥的胳膊,“我好疼……”
她的破碎,带着他的理智,全线崩塌了。
两三公分深的刀口,把皮肤撑开了,血还在渗,他慌忙地抽出胸袋里的方巾,给她包扎止血。
时景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抖,她反握住他的手,浅浅咧嘴,“没事……”
陈玄正好赶到,看到了地上散落的血滴,还有受伤的时景,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迅速控制住持刀的壮汉,又拨打了110和120。
医院的清创室里,生理盐水“哗哗”地往时景手背上浇,她的头抵在江煜峥的胸口,紧咬着下唇,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印得他衬衫上一片潮湿。
他的脑子从没有过此刻的空白,动作也僵住了,只会一直拍着她的后背,反复说着,“乖,再忍一忍,快好了……”
医生看清了伤口,推了推无框眼镜,“刀口太深了,准备清创缝合吧。”
江煜峥紧握着拳头,看着手术缝合针,一针一针地穿透她的皮肤,拉扯过去。
所有治疗结束后,时景已经虚脱,手上裹着纱布昏睡过去。陈玄带着赵保义等在病房门口,直到凌晨一点,江煜峥还没出来。
时景睡得并不踏实,无论他怎么哄着,每隔十几分钟,她的身体便会不自觉地抖动,伴着惊悸的呢喃。
她被无形的梦魇困住了……
江煜峥试图唤醒她,“时景……醒醒,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她缓缓抬眸,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不一会,沉重的眼皮又耷拉下去。
他坐到病床边,靠在床头,揽过她的身子,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继续唤她,“阿景,醒一醒,和我说会话好不好……”
时景听到有人唤他“阿景”,挣扎着睁眼。妈妈离开后,再也没人这样喊过她了。她以为,睡梦中,妈妈担心她受伤,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