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玥的声音娇软而缠绵,半推半就,一场云雨在所难免。
墙角的阴暗处,时景目光呆滞,心若寒冰。她奔着结婚认真谈了两年恋爱,到头来未婚夫亲手打破了她对婚姻所有的幻想。
娇喘的呼吸声阵阵入耳,时景紧紧捂住嘴巴,只觉胃里一股翻涌,恶心地快要吐出来。
“小景……小景……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江司辰急切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时景缓了缓神,淡淡回应,“我知道了,我们一会见。”
出了公寓,她把量身定制的睡衣扔进了路边最脏的垃圾桶。
想起昨夜那个疯狂的男人,时景血撞心头,满眼通红:江司辰,我们现在谁也好不过谁。
别墅内,时友斌面色焦急,频繁地抬手看着腕表,时针已经划过九点。
“二小姐回来了……”管家的一声传唤,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还没见到人,时友斌便板着脸开始训斥,“拎不清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现在才回来,成什么样子!”
时家在邺城也算是名门望族,但比起江家这样的豪门巨擘,仍显得逊色不少。这场联姻,于时家而言,无疑是高攀了。
时友斌很重视这门联姻,毕竟靠着江家,实现阶层上的飞跃指日可待。
时景在鞋柜最里端找出自己的拖鞋换上。
走到客厅,顾希玥与沈明珍依偎而坐,时友斌则靠着沙发,盘弄着手里的羊脂玉茶宠。一家三口和谐的画面,倒显得她格格不入了。
“爸。”她恭敬地唤了一声,胡乱地扯了个谎, “今天周一,路上有点堵车,所以晚了些。”
大学后,每逢寒暑假,她都住在妈妈留给她的小公寓里,时友斌从不关心她何时回家。
“让你住家里,你非要折腾地搬出去住。这么重要的日子,九点多了才到家,你是想让江家误会你夜不归宿吗?”
一下子,时景成了那个最不顾全大局的人。可明明,她的房间已经被顾希玥霸占,改成了她的衣帽间。
曾经,她也想为了家庭表面的和睦,做出过让步,接纳沈明珍母女,尽可能的对她们忍让。可忍让换来的只有她们一步步的挑拨和算计,甚至哄骗着时友斌,对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谩骂。
这样的家,容不下她。
每次回来,时景都像只好不容易逃脱囚困的飞鸟,重新回到笼中,憋闷的出不来气。今天她实在没有气力反驳,只想用沉默来回应父亲的发泄。
可偏偏有人不打算息事宁人。
顾希玥尖着嗓子,阴阳怪气道:“妹妹一个人在外面住惯了,没有人管着,自然逍遥自在了。”
提完亲,顾希玥作为时景的娘家人,要陪同她去江家。此刻,她身上穿的礼服,正是昨天定制馆里试穿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