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点头笑道:“姑娘有这样的观察,我就不用担心了。大宅院里,你争我斗,尔虞我诈的事,自然少不了,旧时,我家里就这样。如今,我们能抽身,已是万幸。你做生日那会儿,我去篱竹园,确实有些不适宜,可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得仔细,幸好后来贵圆求我去的,若非如此,我如今还不能安心呢。”
庒琂道:“那万一二太太追究起来,如何是好?二太太跟篱竹园势不两立呢!”
大奶奶道:“这也是我急着要过来找姑娘的原因之一。如今老太太跟二太太置气,二太太一时半会没心思整理,一旦她顺过来了,旧事重提,追究起我来,也不见得没有。所以,但凡日后二太太对我有何责难,姑娘切莫出面与之敌怼。”
庒琂笑道:“据理说话,该寸步不让时,得拿出态度来。”
大奶奶摇头,心里想:我何尝不想如此?可又能如何做?毕竟自己这样的身份进东府,还替庒琂背负那样的责任。
大奶奶这样想,却不说出来,她怕会引出庒琂的不安。故此,略是笑笑作罢。
正此时,外头传来竹儿和子素、三喜的说话声。
庒琂起身,示意大奶奶留在这儿,道:“我出去看看。”
大奶奶也跟着起身,笑道:“姑娘何须让我躲,我丫头蜜蜡在外头,看到的早就看到了。”
庒琂想想也是,便携住大奶奶的手走出去。
刚到门口,一眼见到竹儿提起裙子上台阶来。
那时,庒琂出声笑道:“竹儿姐姐来了。”
竹儿抬头,惊讶看门口这二人,再向大奶奶端礼,道:“我才跟她们说话呢,姑娘和奶奶就出来了。”
竹儿已站到二人面前。
庒琂道:“有事儿?”
竹儿笑道:“也没什么事儿。来得不巧,打扰姑娘跟奶奶叙旧了。”转头看大奶奶,再道:“才刚有人看到奶奶来镜花谢,老太太听说了,就让过来看看,若是奶奶还没走,也跟姑娘叙完了话,就请过我们寿中居一趟。”
庒琂心里微惊,道:“怎么呢?”
竹儿笑道:“姑娘还舍不得放人?难不成没叙完旧话?”
庒琂和大奶奶听竹儿这样说,双双脸红。
大奶奶不安地道:“因姑娘那天生日,我送的礼物轻,觉着不好意思,思想了几日,须得过来言语一声。我怕姑娘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