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远远站在街角,望庄府那扇大门。想当初来庄府避难,也在这远处街角站望,看庄府大门上那鎏金大字,红灯高挂,漆朱门柱,两骑石狮子活灵活现盘踞在门前,很是气派,叫人望而却步。那时,是老太太千秋寿诞之夜,听到大宅院里炮竹琴声传来,时而嬉笑倒喝,好不欢喜的光景。那时,角门门口蹲守着四名门仆,应老太太的大寿恩典,在门口摆一方矮长桌子,桌上摆放各式菜肴美酒,正逍遥自在吃……
如今再看,日夜光景有别,门前没当日那番华彩喜庆了。
当然,如今药先生也没跟在身旁。
庄琂望住庄府,心里唏嘘不已。
时光,如流水,几经春夏,所有的遭遇又回到原点上了。那日来求门,今日,依旧来求门。情景何等相似。
真真可悲可叹啊。
庄琂的眼睛忍不住胀热,眼泪禁不住往外流。
三喜见状,轻轻扶住她,低呼:“姑娘。”
庄琂狠狠的吸一口气,擦去泪眼,笑道:“这会子想想怎么进去吧!想想我们进去之后怎么个行走,怎么把素姐姐和鬼母妈妈接出来才是要紧。”
三喜担忧地点头。
余下,主仆二人一眼不眨,死死盯住庄府门下,但凡瞧见有门缝,两人必定快速奔跑过去,钻入门再说。
可惜,此刻庄府与日常相比,庄府外门少了往时的喧闹,冷冷清清的大门首,只留一位老头家丁看守。但凡路上行人经过,皆能听到那位老者家丁的咳嗽声,其余无它。
门也紧闭着,一条缝隙也不曾开启。
庄琂和三喜大约守候过一会子,实在等不下去了。
三喜道:“要不,我先去敲门把人引开,姑娘你得了机会就钻进去。”
庄琂笑了笑,进庄府哪有这般容易?三喜安慰自己罢了。
忽然,街上行来一辆蓝棚马车,车子快速停靠在府门台阶下。
只见庄府的大管家旺达先从车上下来,又从车夫手中接过脚踏,端放好于地上。之后,管家客气地引请马车里的人出来。
只见从马车内出来两人,一老一少,年长者搭手在管家手背上,一手撩衣袍,巍颤颤伸腿下车,后头一名年少者提一口木箱子。
管家不停地客气接引:“白老太医,您悠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