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素听庒琂说那么多,越发的气了,快语道:“光说这些好听的有何用,没见你施行过。我呢,静静做个丫头吧。”
庒琂道:“姐姐不信我?”
子素道:“我信,我信有何用,关键是你要做才行。你想做,可有想法没有?没想法的事儿,你跟我说,我一个丫头能帮你什么?”
子素心中有怨气呢。
庒琂道:“事到如今,我想,是时候借老太太来说话了。要搅浑这深潭的水,凭你我之力怕是不能的。”
子素道:“见了老太太,你又心软。姑娘啊,爹娘的仇恨,我们在这府里的怨恨,算了吧,抵不过你们卓府庄府的骨血之情。我住一日是一日,有吃有喝,知足吧。”
子素多讽刺人,可庒琂并不生气,心里已下定决心,要证明给她看。
是晚。
屋外飘起大雪,庒琂没差子素和三喜去关门关窗添炭火,自行动手,毕竟,子素还在气头上,不差遣她了。关了窗,挑起灯笼想去看看院门关了不曾,才走到院里,忽然看到门口进来两个人,斗着个斗篷,挑一个黑灯笼,没点火光,也不知是谁,吓得庒琂失声惊叫,一屁股坐地上。
接着,听见声音:“快去扶姑娘。”
声音是东府大奶奶的。
原来,是大奶奶跟她丫头蜜蜡。
大奶奶示意庒琂不必大声说,又叫蜜蜡把院门看好,随即,二人进里间。
到里头,大奶奶紧急的说道:“才刚晚饭,药先生来我那里了。”
庒琂诧异,药先生来庄府怎会不来镜花谢见自己?但,药先生来,想必带来姐姐在宫里的消息了,于是,静静听大奶奶说。
大奶奶羞涩地道:“我身子不舒服,请别的医生大夫来,我是信不过的。我让蜜蜡去请药先生。先生来看过……我身子倒无妨,后来先生还说,说媛妃在宫里挨不下去了,我怕打听不真切,想再给先生银子,好打点清楚再来告诉姑娘。先生说,问内务宗人府的人,已真切了。宗人府地,那是什么地儿?是处置宫人的地方。姑娘,你好歹心里有准备,如今,几府里老爷怕是知道了,老太太又是这样的身子,他们必定不会告诉她的。我想,老爷们万一怕牵连,把你给……”
庒琂听得目瞪口呆,颤幽幽地道:“如此重要的消息,先生……先生怎不来……不来见我,当面告诉我?”
大奶奶道:“姑娘糊涂,先生有什么由头来镜花谢呢?因我身子不爽,他才来的。”
庒琂怒道:“那嫂子好歹也把他引过来才是呀。”
大奶奶道:“姑娘不信我?”
庒琂冷静几分,再道:“嫂子身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