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琂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生怕老太太转头来问自己。
子素跪在下面,待要回话,可曹氏抢道:“是呢!我也奇了。老太太问的跟我问的一样。要不是蓦阑发现先生要走,我还不知呢,这会子,怕她们琂姑娘还蒙在鼓里呢!我说这么的,也要让先生来吃一杯水酒再走。就领回来了。”
老太太听着奇怪,问:“赶着明日送出去也得,先生后头还要来,三喜不必往外头送。你们啊,这会子怕先生飞了不成。子素这丫头的心也太细了。”
曹氏连忙笑着点头,下巴不住往贵圆示意。贵圆领会意思了,扭头看身后,给玉圆与蓦阑递眼色。
稍后,玉圆和蓦阑双双移步上前。蓦阑跪了下来,揉眼睛落泪。
只听蓦阑说道:“给老太太、老爷、太太禀报。三喜病得蹊跷,走得也蹊跷。如老太太说的那样,早不送晚不送,非要中秋大喜人人都过节才送走,这里头大有文章。”
郡主斥道:“蓦阑,你胡说什么!”
庄玳也道:“我还寻不见你呢,敢情姐姐跟二太太送先生去了。”又拉住庒琂道:“妹妹,才刚子素姐姐还跟你在上头奏《洛神赋曲》呢,怎也去送了?”
庒琂哀伤地望住庄玳,希望别问自己了。庄玳仿佛看到庒琂有难言之隐。于是,庄玳打圆场道:“罢了,过中秋就是大文章!都别跪着了,满桌子的菜都被你们吹凉了呢!”往老太太跟前撒娇,道:“老太太,让她们起来吧!”
老太太拍了拍庄玳的臂膀,道:“好好好!”指着跪着的人道:“起来说话!伺候先生入席,吃完了再说。”
众人听得,又恢复此前的欢乐。
哪料,子素和蓦阑同时起身,蓦阑看到子素手里抱着的锦盒子,心生歹念,便假装摔倒,扑了过去,双手狠狠地抓摔那锦盒。
子素怎么也想不到蓦阑会阴这一手。
果然,锦盒被蓦阑抓飞了,倾倒在地上,盒盖子因被摔开,里头装的珍珠粒子滚嗒嗒的四处散。子素被扑那一下,又倒地上了。
蓦阑十分愧疚地去扶子素,还不住给曹氏、老太太等人点头赔罪。
原本跌倒,致歉赔罪起身也就完了,也无人多加责怪。巧是那盒珍珠滚得远,落得响,谁不聚焦看着?
蓦阑算准了,这事想草草了结,没门儿!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掣住她们,当着全府撕破镜花谢贼人的面具,方能出此前那口恶气。
珍珠散落,声声碎碎,所有人的目光僵住了。
庒琂心里呐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