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第二世还未行冠礼就已经逝世了,要是等到加冠,辛禾雪也想不出来谁能为他取字,毕竟他那个当父皇的先帝早就驾鹤西去,而母妃也没等到他承继大统就病逝了。
非要寻一个人选的话,大约就是在当年近乎被满门抄斩的母妃外家,他还有一个说是戍守边疆实则被先帝流放,无诏不得归京的舅舅。
周山恒看辛禾雪周身的衣物料子不凡,更加肯定了对他官宦子弟身份的猜想。
兴许是游学到此的官家子弟。
寺庙条件艰苦,一般的富家子弟不会到这里求学。
周山恒想到方才辛禾雪给他野果充饥,说不准对方正好到了江州囊中羞涩,才会到寺庙来。
“斋饭的时辰已经过了。”周山恒掰断了一半的蒸饼,递给辛禾雪,“你若是不嫌弃,就先吃这个吧。”
辛禾雪接过来,咬了一口,险些被硌到了牙,“太硬了。”
他摇摇头,蒸饼硬得硌着他,像是龇牙咧嘴的狸奴。
周山恒一晃眼,就瞧见了那淡粉唇部内里湿红的舌,色艳到十足。
他无端如同被火舌燎着了眼睛一般,躲避视线,不敢再看。
心慌慌地坐在石阶上,手中重新拿回了那书卷,眼睛落在书卷上,心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辛禾雪忽而就听到了爱意值提升的提示音。
他一撩衣摆,坐到周山恒身侧,“周兄,你在读什么?”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周山恒低声喃喃,不自觉地念出书卷上的字,他转头问辛禾雪,“此四毋实为一毋否?”
辛禾雪纤长的眼睫轻合,再看周山恒,“周兄,这是何意?”
虽说当了一世古王朝的人,但是辛禾雪的第二世多数时间是在意识浑噩之间度过,也只有在十八岁之后才意志清醒。
尽管他此后勤勉学习,也大多是学了些帝王心术,对于四书五经这些儒家思辨了解得不多。
他只大约知道这是出自论语。
结果周山恒听了他的问题,好似听进了心里去,低眉沉吟片刻,恍然悟道:“辛公子的意思是,知其义自知其义,不解其意才辩其义?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原是周某的学问不到家。”
【周山恒爱意值+5】
辛禾雪:“……”
他不过是问他这文言文是个什么意思,却好似他讲了什么高深道理。
真是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