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病人的脑部受到了创伤,因此在醒来后可能会出现记忆缺失的情况……”
辛禾雪捕捉到对方真正想要告诉他的关键,“医生,你是说,他在心脏被子弹射中的情况下,脑部受到了创伤?”
医生呐呐地说:“是的,是这样的。”
辛禾雪继续问:“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会失忆,对吗?”
医生:“是、是的。”
辛禾雪:“可是子弹射中的是心脏,怎么会损伤脑子呢?”
医生:“这是因为,当时的情景很可能给患者带来了极大的伤痛和情绪刺激,患者在醒来后,基于心理防御机制有一定几率会丧失记忆。”
辛禾雪往病房里瞥视一眼。
选择性失忆?这可是他玩剩下的把戏,想用来骗他?
辛禾雪没有为难这位医生,因为对方只是迫于工作压力不得不成为席正青的同伙,他微笑着说:“医生,你说的事情我明白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家属格外注意的吗?”
医生讷讷地继续交代,他口中叽里呱啦地说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专有名词,语速快到辛禾雪没有听清。
辛禾雪点了点头,“嗯,就是说,他已经患上了目前医疗技术无法攻克的绝症,这段时间需要家属格外注意,照顾患者情绪避免极速恶化对吗?”
医生:“是的。这种病症在医学史上还没有治愈的前例,但是曾经有Alpha在身体保养得当的情况下比预期延长了寿命。”
辛禾雪:“有寿终正寝的可能吗?”
医生犹疑地往病房内望了一眼,又迅速地转回来回答了辛禾雪的问题,“有,家属只要注意让患者保持愉快心情和求生意志,这种病症是有可能寿终正寝的。”
“这样啊……”辛禾雪的语气意味深长,“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医生忙不迭地离开了。
辛禾雪踏入病房的脚步声很轻,他在病床前站定。
席正青眼皮震颤了一下。
尽管动作幅度微小,辛禾雪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他在提供给陪护者的椅子上坐下来,双手握起了席正青搁置在被褥边缘外的右手。
青年手肘撑在病床边,下颌与唇部轻轻碰在自己十指交插的一双手上,这是一个类似于祈祷的姿势。
席正青的右手被这双手握在掌心中间,来自青年的温热吐息触到了肌肤。
席正青的尾指抖了抖,就像是影视剧里昏迷多年的植物人苏醒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