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者身长两米多,这没有算上它的骨刺尾巴。
而且,漆黑铠甲似的甲壳覆盖全身以至面部,一双蝎钳呈现锯齿状,它的这些先天条件让它必须缓慢地在通风管道爬行,才能不发出引人注意的声音。
它还要反复从通风口确认杰拉德的房间。
风卷过来了浅淡的绿檀香。
切割者精神一振。
它想起了它的主人。
青年给他取名叫一号。
是他的主人。
在这里。
切割者摧毁了通风口的遮挡。
他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过于高大的体型,笼罩下来漆黑的阴影。
辛禾雪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脸颊濡湿,透明水珠沾在眉梢、眼睫、鼻尖。
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乱了许多,外套已经褪去了。
雪白的衬衫和马甲,纽扣解开,袖子往上折了一折,露出隐隐泛粉的玉色肌肤。
他撑在洗手台边,衬衫褶皱被清瘦骨廓撑起,往异动传来的方向瞥去视线,神情冷淡戒备,但眼尾飞红。
切割者担忧地观察主人的状态,紧张情绪让他还不太能熟练使用人类的语言,于是挥舞着蝎钳试图比划,锋锐的钳子闪烁冷芒。
接着,他就看见辛禾雪脸色一白,扶着洗手台边缘,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仿佛承受着什么能使胃部痉挛的痛苦。
圆润的白色药丸从口腔中落下来,由于水龙头没关,汩汩水流冲刷而过,将解药冲进了下水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