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会安慰人,坐在她面前的矮凳,看不下去她哭得脏兮兮的脸,用纸巾擦干净,但没一会儿她又哭得满脸泪痕。
后来她说了,是她父亲。
父亲投资失败,心里郁闷,母亲劝他,两人就会吵架,后面开始动手,她替母亲说句话,也会被揍。
他问她,第几次了。
涂夏哭着说不知道,数不清了。
他插手不了他们家庭的事,后来知道她母亲在起诉离婚,觉得挺好的,起码她以后不会再可怜兮兮地找上他,然后让他感到无能为力又忍不住可怜她,心绪混乱,一整天都不能静下心学习。
那天晚上,晚饭结束后,他去书房找了母亲,觉得涂夏每天晚上回家早上又很迟到,耽误他出门,想让她假期长住他们家。
母亲同意了,劝涂夏长住在贺家。
涂夏也不客气,那次开始,每逢假期就搬到他家住。
明明提出长住想法的是他,结果涂夏也只和贺永望玩一起,看到他,像老鼠见了猫。
他忙于学业,没有再关注。
忽然某天,这只老鼠变成了猫,更大胆地走到他面前,对他许多疯狂又难以拒绝的举动。
陷入回忆的贺景识叫住她。
“涂夏。”
“不要再想了。”
“以前的事,不要再想起。”
不想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不堪的往事而痛苦。
贺景识紧紧地抱住她。
“没事了,过去了。”
涂夏低头,额头抵在他胸口,已经不会因为人渣大哭,但心堵得难受,这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偶尔会在生命中某个时间隐隐发疼,她无法避开。
“嗯……让你担心了。”涂夏抓住他的衣角,像小时候被打一顿回到贺家,她给他上药,她怕疼又不敢做声,拽着他衣角闷声忍下。
那时她便知道,她抓住的是一道光,是救赎。
贺景识垂眸,看到她脖子上漂亮的choker,浅粉色的珍珠发带编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