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一个职业产生特别的认知,就是小学六年级那年。
劾市作为一个煤炭资源型城市,有储量,但经过多年开采,余下的品质并不高。
大多煤矿亏损严重、城市污染也重。
政府要关停煤矿,谋求城市转型。
家属院里住的基本都是矿上工人,知道厂子要倒闭,每天不绝于耳的,是各式各样的怨声叹气。
底层百姓大多没什么特殊技能,工厂倒闭,劾市也没那么多的岗位提供给他们,下岗,意味着家庭的分离,老人孩子留在这里,年轻力壮的都要背井离乡去打工。
这样哀愁的氛围在家属院里整整笼罩了大半年。
再后来,大家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有一家投资机构会帮厂子转型、她们带来资金和技术,更给许许多多的家庭带来生活的希望。
妈妈不再愁眉苦脸,厂子有了钱,会让大家自己选是跟着厂子继续走,还是拿赔偿谋求新的生路。
那段时间,周遭终于不再是灰扑扑的,大家打心底的兴奋于可以维持现状。
其实那个时候太具体的东西她也不懂,只是这件事是她有限人生里经历的最波折的一件事情。
跨越的时间很长,所以她记忆很深刻。
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
工厂给帮助他们带来改变的投资机构搞欢送会,规模很盛大。
放以往,她大概率是对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没兴趣的,可那次,她主动争取想要参加,因为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这么厉害。
她如愿被选中,在感谢环节,和其他同学一起,上台给机构来支援的各位献花。
巧的是,她送花的对象就是那次支援活动中的陆清远,她听大人们介绍,说他还只是个在校大学生。
就读于美国的顶尖大学,师从享誉业界的材料专家,他的老师是这次投资转型的幕后功臣。
遥远的记忆里。
她记得那个大哥哥长得很帅气。
是她从没见过的凌厉长相。
长头发,五官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