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远无言看她,态度始终温和。
这反应像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地浇灭着她蓄势待发的怒火。
荷荔清楚陆清远的做法无可指摘。
从一开始,就是她的错。
没道理享受着他的好,还要他见不得光。
或许错就错在,根本就不该开始。
只是结束两个字,并非轻易能讲出口。
她努力克制着情绪,低下头,带着几分祈求说道:“你去接妈妈,让我先走,行吗。”
陆清远看着她小心扑闪的眼睫,加之低头前捕捉到的那抹一闪而过的情绪。
许久,他松手,放她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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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木韶兰全程目睹荷荔的离开。
那通她误以为挂断的电话,其实只是被陆清远打开免提后放下。
电话里还没来得及和木女士讲荷荔在车上人就醒了。
陆清远当然不会叫木女士在她面前问出什么让她为难的问题。
原本的用意只是想让木女士心里有个底,知晓见了面后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也还好是留了这么个心眼。
木韶兰站在人群后面,直至电话里面传过来关门声,加之看见一道稍显熟悉的背影离开。
她快步走过去,拉开副驾车门,对着陆清远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小子可以啊你,好的不学,陆正那点糟粕还真是叫你继承完了,什么叫保持一段关系,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咱俩的母子关系也是时候到头了。”
陆清远一直留意着荷荔离开的方向,余光瞧见木女士上来,他催促:“先坐好,把人接上。”
木韶兰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年轻时候她被陆正伤了多少心,现在想想陆清远如出一辙的做派,心里就有多愤恨!
苛责的话将才到嘴边,车子已经启动,朝着离开的那道身影驶去,听见他略显无奈的声线:“您儿子是什么人您不清楚嘛。”
木韶兰短暂沉默几秒。
虽说她这个儿子七岁的时候被陆正带走,但那时性格已基本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