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看见的那一幕惊呆在原地。
她引以为傲的好父亲,脸上仍残留着五个手指印,脖子青筋暴露,眼里冒出凶狠和憎恶的目光,正一手掐着披头散发的母亲的脖颈,一手握拳高高扬起,正要往下打。
而她一生要强、高高在上的母亲,却像任人宰割的羔羊般被轻松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那只手落下,面露恐惧和失望。
“爸!!!”辜安的眼泪涌了出来,哭着大喊了一声。
辜永志看到她,恢复了一些神智,咬咬牙收回了手,也松开了束缚。
傅红英立刻冲上去打他,又哭又嚎,“你还要打我?!你个杀千刀的!都一把年纪了,还学那堆狐朋狗友,不止天天打麻将不着家,现在还去会所嫖——你有种就打死我啊!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真受不了你这泼妇的模样,疯子!”
辜永志在女儿面前颜面尽失,恼羞成怒,干脆破罐子破摔,不耐烦地用力一推傅红英,也不顾对方跌倒在地上,摔门而出。
辜安的脑子早就短了路。
刚刚那个男人,还是她的爸爸吗?
他又赌又……嫖?!
他发飙骂人,还要动手打人?
神魂失落的辜安扶起妈妈,看她瘫在地上狼狈大哭,诉说着爸爸的罪行,头脑慢慢清醒,心却越来越凉。
总结来说,这就是一个逆来顺受了半辈子的中年男人,迟来的叛逆。
年近四十的辜永志,近年来看到妻子愈发事业有成,而自己却已在学校退居二线,往后的日子好像一眼能看到头,就开始后悔起,他年轻的时候,面对需要频繁出差的升职机会,和已经工作繁忙的妻子、嗷嗷待哺的幼女,做出的以家庭为重的选择。
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傅红英赚得更多,永远是家里挺直腰杆说一不二的那个,这几年换大房子、买车子,在家里愈发颐指气使,把他们爷俩跟下属一样管教。
事实证明,再老实的人,忍多了,憋久了,都会在沉默中爆发。
所以半年前,他答应了朋友的提议,拿私房钱合伙开了一家小麻将馆。
有时候为了凑搭子,他晚上打完牌很晚才回家。
几个月过去,挣了点小钱,杂乱场所里牛鬼蛇神见多了,他膨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