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灵扑簌眨了眨眼眸,涣散的瞳孔逐渐聚拢,掌心处传来痛感,被人握紧了手腕,她后退一步,却为时已晚,被一下拉到他面前。
“你想看到什么?”谢玄玉垂下眼。
羲灵道:“没什么。”
谢玄玉的神识纠缠上来,将她一缕清明的意识困住,强硬地用他冰寒的识海,让她的灵识冷却下来,羲灵就像是溺水之人,被一寸寸抽出空气,气息变得困难。
她的整片识海被迫向他敞开,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发热。
他在她脑海中,看到了那一夜的画面。
他勾着眼尾:“你在想天命书里的事?”
羲灵只觉灵识被一点点卷入海水之中,身子布满麻意,双腿一阵发软,几乎站不住。
羲灵眼中迷离,强迫自己恢复清明,道:“你难道没有想天命书?”
谢玄玉道:“没有。”
这人说谎简直信手拈来,要不是羲灵自己当小鸟时,听他亲口承认在想自己,真要被他哄骗了去。
神识交缠,极耗灵力,不亚于一场身体的亲密接触。
羲灵道:“你没有想我?在昨日你我分开后,你没有回想天命书的事?你对我没有起反应吗?”
谢玄玉愣了一下,轻笑:“什么?”
竹叶上的鸟雀们啾啾喳喳,好奇地探过脑袋,朝他们看来。
“快呀,大胆一点,你都将他抵在这里了,”小鸟在她耳边道,“有些事现在都可以做了。”
羲灵的确被撺掇了,不甘心道:“你昨日在殿中,走得那么急是什么?是对我有反应了,不是吗?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谢玄玉慵懒地靠在青竹上,看着她,笑了一声。
羲灵俯下目光,落在他修长脖颈上,晶莹的汗珠顺着肌肤,划过那浮凸的喉结,留下一道水痕。
那是与女子天生不同的符号,充满着男性的力量感,羲灵与他目光清水般相接,不合时宜想到,他在床帏中,与自己说话,喉结贴着自己颈窝,也会这样滑动,在她肌肤上激起丝丝缕缕的战栗感。
“那你希望,我有反应吗?”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几次。
如此轻的一句话,在羲灵的心中激起巨大的回音。
这漫长的拉锯,谁也没有先退让,只身后时不时有目光朝着这里看来,羲灵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羲照或是他友人在窥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