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胃镜还需要陪同者,那天他推了一个会,去做她的家属。
她年纪还轻,但是陪在她身边的已经不是爸爸妈妈,一直都是他。
泪意上涌,很突然的,一下子就要崩溃决堤。
她想起了对她很好的那个人。
舒清晚知道他现在的压力。家族里会给他施压,可能多方都在给他施压。
他那么厉害的人,如果不是压力堆得太大,他不至于像这样分身乏术。
她也不愿意他再为难。
而且,对方是谈微。
他占据了她的青春,但谈微可能也盛满了他的青春。
这一条路也不是太坏。
她已经想了很久。
只是在这一刻突然落下决定。
她当然舍不得。
这只是一场联姻。
但他也不会和她结婚。
护士注意到了情况,以为她是病痛难受,不忍地递来了纸巾。
她弯了下唇,声音嘶哑:“谢谢。
她有些感激。可能在脆弱孤单的时候心里更能放大这些小小的善意。
舒清晚从包里拿出手机。
点进微信,点进置顶的信息框,敲出一行字:
[我们分手吧。]
指尖停顿两秒,她点了发送。
是她劝他去睡觉的,这个点他也还不会看到信息。
舒清晚看着吊瓶上的滴液,一下一下地滴落。
明明仰着头,却还是逼不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