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家人正缓缓后退。
他们后退着,视线却又不断在公主手中的雪白笛子上流连。
那种姿态十分明显,觊觎,但又不敢觊觎得太明目张胆。
“窥视者。”守卫看着他们,危险地低语道。
下一刻,它脚底的水汽疯狂蔓延出去,污黑的那一半淹没嬴家人中的伤者,仙气飘飘的雪白一半裹住未受伤者,那水汽仿佛高浓度的硫酸,触及到了身上的哪里,皮肉就从哪里开始腐烂。
人群中顿时尖叫四起。
嬴家人手忙脚乱激活他们身上的禊器,各色的光芒在水汽里炸开,但没有用。恐怖的水汽无孔不入,他们依然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没过多久,血肉从挣扎的骨架上脱落,狂乱挣动的光滑骨架一节节摧折,最后在无声的尖叫中化作寸寸的灰烟,在半黑半白中消融为无形。
尖叫声彻底停止。
守卫又蹦蹦跳跳起来,这一次,它跳得很开心,像是在庆祝。
周围鸦雀无声。
秦画和十八默默往后站了站,偏开脸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呕吐。
这样的场景,即使是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也很超出人的承受能力吧!
江雨行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向左把闻炤扬起的刀拍掉,又往右拍下郗玉年的剑,最后抓出锁链,把进食完毕的狗子提溜到手上,对公主和守卫说:
“谢谢。”
他一直很礼貌。
公主虎着张脸,上上下下打量江雨行一圈,有些犹豫地问:“你……你就要走了?”
江雨行:“嗯。”
公主的表情一下迷茫了。
树人忙戳了戳她,小声说:“挽留!”
她这才说:“你……能不走吗?”
江雨行:“不能。”
“你不可以走,这些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