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恰到好处的暖意本足够人昏昏欲睡,可此时此刻,赵珩无论如何都起不了一点小憩的心思。
虎狼近在咫尺,张着满口獠牙,对人肉垂涎欲滴,让他怎能坐得住?
况且,也太热了。
与他贴合的手臂非但没有挪开的意思,却变本加厉地缠住他的腰,亲昵,又不容抗拒。
赵珩只觉嗓子都被这热气熏得有些哑,定了定心思,慢慢道:“朕打算不日就让周截云官复原职。”
腰间手臂的力道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收紧,那虎狼之辈只是垂了头,将笔挺的鼻压在赵珩的后颈上,“陛下对旁人实在宽仁。”
脖颈本就是人体最脆弱的所在,赵珩戒心又远超常人,被温凉的鼻息一刺,头皮顿时发麻。
“朕最纵容的就是你。”赵珩看不见姬循雅的神情,对危险的抗拒与亢奋并存,他深吸了一口气。
“臣沐浴皇恩,”冰凉的手指点上唇角,很是轻柔地碾了碾,姬循雅意有所指,“感激非常,所以,今日特来投桃报李。”
赵珩想躲,又避无可避。
喉结缓慢地、迟滞地上下滚动。
线条姣好锋利,如一把被拉到了极致的弓。
正落入姬循雅眼中。
赵珩闷笑一声,不阴不阳地刺了句,“卿未免太知恩图报了。”
饶是与姬循雅心意相通,赵珩还是不喜欢这种任人摆布,难以脱离的感觉。
失去对局面的掌控会令赵珩万分烦躁。
可面对的人又是姬循雅,便只能生受。
“臣记性本不好,只是陛下对臣恩遇太深,”姬循雅笑,“刻骨铭心,永志不忘。”
“啪。”
异兽炉中的银丝炭爆开,火星四溅。
姬循雅算不得多么有耐性的人,赵珩于他更是意义非凡,他一刻都不愿意等,恨不得立时就将人拆骨吃肉,尽数吞咽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