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的顶端发散着暖黄灯光,指引归途。
途中,黎危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的画面光怪陆离,异常久远,那双幽蓝的瞳孔始终如影随形。
对方的声音响起,带着层层递进的叹惋:“我亲爱的指挥官,好久不见,你似乎很意外?”
……
“伟大?高尚?不不,我亲爱的指挥官是世上最淡薄冷血、毫无感情的存在——这不是贬低,是夸赞。”
……
“我曾经以为,人类利益至上就是你的唯一信仰。”
……
“啊,巧了。黎指挥官丢了旧玩意儿,又想买个新玩意儿回去?”
……
“我亲爱的指挥官,最近好梦吗?”
“也许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噩梦。”
……
黎危蓦然睁眼,浅色的瞳孔无波无澜。
离灯塔还有一小段距离,但很近了。
与之前的远观不同,眼前矗立的灯塔比想象中大得多,整体呈现细长的圆锥形,一层摞着一层,数都数不清,如一圈圈盘旋的巨蛇。
每一层都有密密麻麻的小窗口,看起来只有人脸大小,规律地密布在塔壁上。
大概是受光日已至,归途的人群与车辆极多,倒是有几分热闹所在。
大部分车辆看到黎危的车都会选择减速让行,但独独有一辆厚重的装甲紧追不放,疾起的沙尘呛得路人直咳嗽。
游厄饶有兴趣地问:“你仇人?”
黎危顺着他的视线瞥了眼:“停车。”
他们停下后,后面的车也跟着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