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疯了。
脑袋完全地倒浸在水里,胀到充血,肩膀也卡得生疼。
最要命的是,巴德烈感觉水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自己游动,他又听到了那种“嘟……嘟……”的声音。
近在耳边,密集冗杂。
除此之外,还能隐约听见村民们阴郁的说话声。
“神树……赋予……新鲜血液。”此刻发言的好像是村长,“ 我们不需要外来者……让他们……”
“那就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报仇!”
“杀死他们!”
“献给神树!”
“献给神树!”
……
巴德烈剧烈地挣扎起来,但身体使不上力,只能像条鱼一样甩动着倒吊的下半身。脑袋好不容易脱离了水面,却因为双臂被一同捆住而无法撑住井口,额头“咚”得一下撞上了井壁。
糟了。
出血了。
“咕噜噜……”
脑袋再次被迫浸入水中,鲜血在水中荡开,汇聚而来的不明生物越来越多。巴德烈连呛好几口水,看不清具体的细节,只感觉眼前仿佛有千万层重影。
那些东西游过来贴在了他的脸侧,是黏湿的、滑不溜秋的触感。
嘴……嘴巴。
湿滑的触感划过嘴角,巴德烈连忙把嘴闭紧,生怕误吞进去。
好冷啊……
井水好像越来越冰了,冷得他牙关都咬紧了还在止不住打颤。
周围全部都是那些东西。
全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