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告别的话,仿佛这样,就一定能等来下一次再见,越之恒只是说:“我要是回来了,就来找你。”
倒是初七,扒着她的腿,嘤嘤呜呜地哭。
连器魂都知道,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争,若主人还能活着,它今生或还有机会能见到湛小姐。
若他们都回不来,世间也只剩湛小姐能记得他们了。
越之恒将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放到她手中:“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只可惜没时间给你做更漂亮些。”
是他的青面鬼鹤。
湛云葳低眸,脑海里是最初,她喂越之恒吃下妖傀丹,第一次驾驭青面鬼鹤的回忆。
她一直没说过自己喜欢这个威风又杀意腾腾的坐骑法器,没想到越之恒都明白。
“它已经是最好看的。”
他笑了笑:“嗯。”
湛云葳转身走入晨光中,她不敢回头,怕自己有丝毫舍不得。
越大人有他要做的事,她也有。
奔赴共同的目标,算不得什么别离。
她走出汾河郡老远,登上湖面一个晃晃悠悠的画舫,里面的人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道:“湛云葳。”
湛云葳走进去,在他对面落座:“阿兄。”
湛殊镜已经没了脾气,阿兄就阿兄吧。
“我托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湛殊镜神色复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从怀里拿出一枚封印的玉珠,玉珠黯淡,却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一线光亮。
数月前湛云葳传书,要他回长琊山,去山主的密室中找一枚不起眼的珠子,旋即等她出越府。
湛殊镜前段时日也发现了王朝不对劲,甚至这几日,不管是蓬莱尊者,还是长琊剩下的子民,都开始往王朝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