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番,手指的皮肤不如身体那样娇嫩,不至于疼,却微微有些痒。
前世,他们二人从未曾牵过手,更从未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有过任
皮肤与皮肤相贴,让沈安宁的手心瞬间冒出了一层薄汗。
“那便就此别过了。”
妻子的顺从让陆绥安心中难得有些熨帖,心头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浇过一样,有些微微发烫。
方才所有的不满和威慑仿佛在妻子将手伸过来的那一瞬间消散殆尽。
连带着对对面裴氏兄妹二人,陆绥安的脸色都不如方才那般锋锐。
四人互相告辞。
只是,还压根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到掌心中的那抹柔软细腻,在夫妻二人转身的那一瞬间,手心中的柔荑顷刻间像湿滑的鱼儿似的从他掌心滑走。陆绥安一怔,一抬眼,便见妻子沈氏早已干净利落的抽出了手,加快步子走到了马车前,经由婢女搀扶上了马车。陆绥安看着她果断绝然地背影,再垂眸看了眼手中空空如也的掌心,除了一抹淡看,好似方才那旖旎一幕不过是一场幻觉。他五指微微屈起,最终微握成拳,负在身后。
而裴聿今静静看着远处有些貌合神离的夫妻二人,双眼微微一眯。
陆沈两家因皇家赐婚是以在满京受到空前关注,裴聿今对幼时的记忆执念颇深,那日宴上的无意之举没想到会将这抹关注推向至鼎沸巅峰。他本以为是自己给他们夫人二人造成的困扰,可上次宫宴上,分明见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而眼下-
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
片刻后,只陡然间将扇子一收,悉数尽握在了手中,一瞬间,脸上笑意融融,心情舒畅,只举着扇子朝着一旁裴清萤头上敲了一下,道:“走,给爹娘报喜去。话说马车缓缓朝着侯府方向驶去。
马车的软榻上,隔着一方小几,宛若泾渭分明的两个小世界。
自上马车后,沈安宁便有些疲倦似的,倚在一侧软枕上闭目养神,陆绥安
则端坐在另外一侧,神色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车里头静悄悄的。
褪去刻意的逢场作戏后,便回归了真实的本色。
然而,这一抹安静,却又仿佛与上回不同。
方才有外人在时便不觉得如何,而今,狭窄逼仄的马车内
剩下他们夫妻二人,幽静的气氛中却仿佛透着一丝丝不同寻常。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