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黎下意识道谢,礼貌深入骨髓。
他用绵软的手肘撑起身体,刚准备接过水杯,但霍琮已经把杯子递到了唇边。
“唔...等下,我还没......"
郦黎被迫仰头,五指搭在霍琮的手腕上,喉结滚动着,大半杯水就这样
不及防地被灌下了肚,口腔内徒留一股甜蜜柔滑的滋味。
-居然还是蜜水。
剩下的透明液体顺着唇边流淌而下,从白皙脖颈一路滑落,打湿了他身上的白色亵衣,黏答答的。
"你干什么?"
郦黎好不容易喝完了,立刻把人推开,愤恨地用手背一抹嘴巴,瞪着霍琮质问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喝个水还要你来喂吗?”霍琮认错态度十分良好:“这个杯子是玉做的,分量不轻。你好几天没吃饭了,我怕你拿不动,抱歉。“....我看你.是故意的
理由还算充分,郦黎有气没处撒,只好嘟囔了一句,一头倒回了床上。
“要吃饭吗?”
郦黎很想躺尸装死,可惜失败了。
他揉了揉肚子,闷声道:“饿过头了,胃有点不舒服。现在不想,等天亮再说吧。”
补充了糖分,现在他感觉好多了。
霍琮把水杯放到一旁,注视着瘫倒在龙榻上的郦黎。
美人含怒,病弱无力,衣衫半湿。
数日来的担忧、焦急和怒火,都在此刻转化为了翻涌在心中
暴虐欲望,霍琮垂下眼眸,心中天平交战,最终彻底倒向了一边。
身侧的床榻微微下陷。
郦黎眼皮一跳,熟悉的感觉让他立刻睁开眼睛,看到一身玄衣,长发披散的霍琮坐在自己床边,漆黑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迷离月色下,他这副模样,颇有种古装剧中反派初登场、准备大逆不道谋害君上时的氛围,就差手里再捧个小瓷瓶说“臣恭送陛下上路”了。虽然知道霍琮不可能谋害自己的性命,但谋别的....就说不准了。
年轻的君主只穿着一身单薄亵衣,儡硬地躺在床上,终于发现自己在霍琮面前,就跟案板上的肉没啥区别。.....算现在叫人进来护驾,好像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吧??
毕竟全天下都知道,霍大都督是陛下目前最为爱重的宠臣,因为救驾有功,刚刚去徐州上任州牧,怎么都不可能深夜出现在皇宫,对陛下图谋不轨。想到这里,郦黎满脑子都是六个大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