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几百年,护住了一些人,也眼睁睁地看见很多人身死,什么办法都想过了,什么样的尝试都做过了,依旧净化不了神族的侵染,依旧保不下任何人他最后还是只剩下这样的一条路,这样让人无力的宿命。
他还是败了。
或者说,朝归从来就没有嬴过。
在那仍旧被后人议论纷纷的天妖大战之中,他必须死。便是他唯一的归宿。
夜空之上,虞白溪隔着蒙面的白绸认真对着眼前的青年,即使看不见,也知他容貌一如万年以前。“为众人抱薪者,不该冻毙于风雪。”
天帝语气极为认真地说:“凤琰,本座不舍。”
乍然回忆起往事,戚葭发现,自己已经不甚在意这些关于自己的往事了。
从他逼不得已,举兵入焚城,与虞白溪最后对峙的时候起,能做的,能拖延的,能改变的,他都做了。于是心中才没了牵绊,再醒来时,便是一身轻松。
“我现在只是戚葭。”他说,“...
...一只小鹦鹉。
“那日,天帝从厉川剑下救我的那日,陛下可曾记得我说过,若有来生,只想做一只普通的鹦鹉。
"嗯,本座记得。'
想起那日临分别时,绝美青年对着树上一只嫩黄小鸟看得入了神的模样,虞白溪绷紧的唇角微松
“本座也觉得,做只鹦鹉,很好。”
朝归想做鹦鹉,于是便在最后的时刻,以幻术将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鹦鹉。
这个世上无人能破朝归的幻术。
可天帝,是不会被任何幻象所蒙蔽的。
在他眼里,戚葭从来都不单纯只是一只嫩黄色小鹦鹉。
而还可以是一只浑身浴火的纯白凤凰。
但好在,只要他们不说,这个已然背负过太多使命的神鸟,便可以永远都可以只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胖啾。“你愿意留下来么?戚葭。”虞白溪问。
戚葭略微一顿,仰头看着天帝蒙住双眼的英俊面孔,忽然勾唇一笑。
"留?"
“陛下留我下来是打算做什么,要我做天后么?”
虞白溪稍微低头:“你不愿的话,我们可以立即解除婚约。
戚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