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楱出去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若是在城里也就罢了,孩子长大后,肯定有自己的交际圈,年轻人嘛,喜欢出去跑跑,多正常,可这里是坝底,人生地不熟的,出门连个人影都很难瞧见,黄鼠狼和野兔子倒是蛮多,压根不怕人,还能站起来,耸动着小鼻子跟人对视。张老头琢磨着,这也没处可去呀。
他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给阮楱打个电话问问,远远地终于出现了人影。
两个。
并排走过来,挨得不近,隔了点距离
张老头的眼睛亮了起来,使劲儿挥了挥手。
阮楱瞧见动静,紧跑几步冲过来:“怎么出来了,等我吗?外面多冷.....
一边说,一遍推着张老头进去,
张老头嘿嘿笑着,扭脸跟后面的人打招呼:“这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吗?
他年纪大了,嘴上谦虚着记性不好,实际脑子清楚着呢!那高育大大的英俊男人,不正是曾经走进柳坡巷,询问阮棒生活的大学老师嘛太冷了,阮棒说话都呵着白气:“进去再说!
宋书灵跟在后面,规规短矩地跟张老头打招呼;“您好。
门一关,张老头就开始显摆:“正巧今天熬的排骨汤多,都冷了吧?来,还在炉子上煨着呢!
宋书灵没敢应声,悄悄地瞥了眼阮棒
阮棒面无表情:“请坐。
这里学生少老师少,一溜排的教职工宿舍空落落的,只有阮棒这几个支教老师,张老头,和一位本地的未婚老师住,不过麻雀却小五脏俱全,单间,自带个小厨房和厕所,还挺方便当时怕张老头和黄狗咳嗽,影响到别人,他们特意申请了最边的屋子,和同伴隔了好几间房,安静宋书灵这才在凳子上坐了。
没沙发,几个塑料小方凳,中间是个折叠方桌,炖得香喷喷的排骨汤盛在碗里,热乎劲儿直往人鼻子里蹿连玻璃窗都蒙了层薄薄的零
宋书灵躬身接过:“哎,谢谢您.....啊,不用,我吃不了这么多。
张老头又添了一勺子汤:“没事,吃了暖和!
是真的暖和啊,
鼻尖都要沁出点汗,所有的关节在这一刻活了起来,五脏六腑被热乎乎的排骨汤所慰藉,红的是胡萝卜,嫩黄的是玉米,甜味儿融在美味的汤里,让人鲜掉舌头张老头和黄狗已经吃饱了,在旁边看着笑
”宋老师,味道怎么样?’
宋书灵竖起大拇指:“特别好。
张老头得意极了:“这儿的猪都吃的是苞谷,满山跑,所以肉都香!
阮楱默默抬眸:“又不是您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