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不知道你要见你爸爸,我让助理挑衣服,最好能遮住脖子。”
昨晚江知羽沉浸于迷乱光景,昏头忘记这桩正事,他也没法怪戚述没轻没重,毕竟自己更不收敛力道。
只是,江知羽又仔细瞧了瞧镜子,不由地深吸一口气。
“我能不能请教一下,为什么我别的都清清爽爽,就脸上还脏着?”
戚述移开眼:“关着灯视线不好,没顾上。”
江知羽叹为观止,对这种人没什么好讲的,又虚伪又坏心肠。
他作势要挤一块毛巾,戚述先一步做好了,却不直接递过来,而是亲手擦去那片污渍。
不明白为什么,从戚述细致又缓慢的动作里,江知羽还能品出几分依依不舍。
然而对方并不值得同情,江知羽摁住隐隐作痛的腰窝,垮着脸让人把自己彻底弄干净了。
彻夜放纵过,他的嗓子也哑得明显,为此自觉地喝了半杯温水,还嚼掉两颗随身携带的润喉片。
这番阵仗做得周全,还以为他分分钟要与父亲对峙,没想到转头又趴回了床上。
“你看我干什么?”江知羽无辜,“我没什么力气,要不让你助理干脆买一把轮椅吧。”
戚述揣度了下:“如果你爸看到了,不会让我坐上去的话。”
江知羽笑起来,没有和他斗嘴,捧着手机发短信。
[刚才我在睡懒觉,没听到。]
江锦昆很无语:[你是脑子还没醒,就发起床气了吧?电话挂得那么快?]
为戚述背黑锅的江知羽:“。”
他琢磨着助理买衣服需要时间,自己也想缓一缓:[中午我没空,你住在哪家酒店?我看看附近的饭店。]
峰会结束刚闭幕,不少来宾周途劳顿,正逢这两天是周末,还在主办方安排的地方休息。
但江锦昆发来一家酒店名称,离江知羽的公寓非常近。
江知羽顿了顿,预定了淮扬菜馆的包厢位,再想起江锦昆的脾胃弱。
这是做律师的职业病,赶案子天昏地暗,哪里顾得上吃饭,长年累月就有了毛病,太冰的太辣的都不能碰,一日三餐要吃得有规律。
江知羽每晚要到六点半才开饭,这时选择了撒谎:[我平时五点多就吃了,那么五点见吧?]
双方的沟通语气很别扭,这场冷战持续太久,使得他们一碰头,都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江知羽发完短信又喝了点水,戚述扭头一看,这人握着手机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