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咽下口中的点心。
再出声时,甚至变得低沉,全无几分钟前的活泼开朗。
“我听说过这起案件。”乱步说。
“当时,我正接受来自军警情报部的另一个案件委托,人在大阪,离横滨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即使如此,这起案件在搜查官中也产生了轰动。当时负责协助我处理案件的二田军警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残忍的凶手,将那位搜查官活活分尸至死。”
气氛仿佛冻结成了冰。
费奥多尔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静听着乱步继续回忆。
“重点是……”
乱步声音变得更低了。
那双凌冽净透的眼眸全然睁开,仿佛被雨洗过的祖母绿宝石,漂亮又璀璨。
他在将这句话说出口前,就已经感到某种不可言说的愤怒再度自心底蔓延,乃至连那时的细枝末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重点是,”乱步几乎难以说完它。
“当时那位名叫由伊的搜查官,已经怀孕了三个月。”
三个月,胎儿将发育到能够清楚分辨手指和脚趾的程度,更别提头部、四肢与躯干。
那是一个已然成形的生命,凶手却使用最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这一切,包括ta的母亲。
“我原本以为那起案件也会交给我的,”乱步握着叉子的手指收紧,“但是没过两天,大阪的警察就告诉我,凶手在当时没过多久就抓到了,是一个偶然闯空门的小偷。”
“假的。”听到这里,费奥多尔淡淡开口。
“啊啊没错,我也这么认为!”
乱步气到连眉毛都紧皱起来,显然对警方的办案结果难以认同。
“小偷大多为了谋求财物而闯空门,哪怕因家里有人而转为入室抢劫,也很少会杀害屋主,更极少采取对其分尸的残忍手段——除去蓄谋已久的个人恩怨式作案外,这大多数都是属于高智商连环凶案罪犯才会实施的典型杀人手法!”
如果是某个憎恨由伊搜查官的人,筹谋多时,趁着她独处时将其杀害并分尸泄恨或灭迹,这都是在逻辑上能讲得通的。
但他被告知凶手只是一个偶然闯空门的小偷,与那位由伊搜查官并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