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桑也不知他是个笑话。
但他终归是个笑话。
“宫承昀,你还在吗?”
温别桑的疑问划过耳畔。
……在的。只是一个胆小鬼的内核,早已支撑不起一个高傲的皮囊……
雪人的冰被他手指的温度融化,承昀忽然回过神,道:“齐松!”
雪人离开视线,他摇了摇头。
他总会恢复的,他如此告诉自己,他总会恢复的。
脚步的沉重,胸口的创伤,箭孔留下的痕迹……
一年之内伤两次,宫承昀,你可真行。
他在昏沉之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温别桑没有来看他,他静静地计算着,还有两日。
第三日,温别桑没有来看他,他静静计算着,还有一日。
第四日,他早早便醒来,却依旧没有见到温别桑的身影,扫了一眼身旁的漏刻,他意识到还有一个时辰才到足足三日。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退烧了,但大夫不许他出舱门,如今外面刮着风……他几乎要成了病秧子。
一个时辰后,温别桑依旧没有来看他。
他想他也许要收拾一阵。
他又听到了温别桑的声音,似乎在与谁说话,这几日他总是听到这样的声音,可温别桑从未进过他的房间。
他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从门口走了过去。
当天晚上,他撑起身体,去看了温别桑。
发烧对他来说并不是大病,他睡的很沉,没有为他担忧,也没有为他落泪。
这样是极好的。他伸手,指头停在对方的鼻尖。
这样,他便无需担心自己无法践诺,会惹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