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说:“富户的田册都交上来了,大人这几天在核算,催收税赋。”
时书:“他没休息吗?”
李福:“昨天,休息了一上午。”
时书伸了个懒腰,洗了把脸:“庆功宴吃了吗?”
“昨天下午吃了,大人命令出去买猪卖羊,杀来给随行的做了顿大餐。”
“………………”时书转过脸,“怎么没人叫我?”
李福:“叫了,二公子,你说太困了,不吃。”
时书模糊地一回忆,好像有这么个事儿,似乎是谢无炽来叫的他。揉了揉额头,时书走出门去,恰好还在下雨,屋檐的雨水落到台阶的青苔卷里。
时书走到书房时,谢无炽正坐在那看文册,一旁的人正在说话。
“大人,这些田账都算出来了,折算成银两督促他们十日内收齐,届时便押解东都,这是账本,过目。”
谢无炽接过看了看:“那些庄户们接下来一年恐怕不好过,本官要向陛下请旨,免得这些庄家自己缴了租,便涨收庄户的租税。”
“是。敢问大人的车驾,何时离开潜安啊?”
“等结清了税银,再走。”
“是。”这人本是副职,汤茂实被扒了官服之后,便是他来当差。
这人离开,谢无炽看完了账册,天光即将暗淡,他取出另一本书,看了会儿便开始写些什么。
时书走近,扶着他的椅背:“看什么呢?”
谢无炽看见他来了时,继续写。时书和久违的日记本重逢,上面也还写着流畅晦涩的俄语。
“醒了?晚上一起吃饭。潜安的富户在酒楼设宴,你错过了昨天的饭,今天可以去吃。”
时书:“行啊,有席不吃王八蛋。”
周祥进门说,轿子备好了。谢无炽收拾日记起身,时书往后退了一步,太师椅被拉开,昏暗的天光下和谢无炽对上视线。
睡前的事浮上脑海,谢无炽垂眼,显然也回想起了那件事,眉梢很轻地抬了一下。
时书:“看来我俩都不是为这种事记仇的人。”
“嗯。”谢无炽往外走,李福跟在背后,慌里慌张撑开一把曲柄伞,自己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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