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寂静,谢无炽目光倒映猩红烛火。
谢无炽一瞬不转盯着他,并不说话。
“幸好我眼疾手快,一脚把他踹开!”
“别人是连夜爬上崆峒山,我是连夜奔向相南寺,还把周家庄的狗偷了。好想创造一个没有男同的世界。”
“哎,从小就招男的喜欢,好困扰。”
谢无炽垂头,挑出一件合体的僧袍:“这身给你穿,夜里没热水了,拿条帕子将就擦干身上,明天洗澡。”
“谢谢,衣服摸着好温暖。”时书总算喘了口气,“谢无耻,你人真好。”
谢无炽走到桌子旁拿起钎子,用被火烧焦的黑色一端,将油灯拨得更亮一些。
“那我先换衣服。”时书背身站到角落脱一身湿皮。
映在墙面的漆黑影子剥落衣服,肩膀匀净,少年感十足的身子纤秾有度,腰从胸口收束下去,腰极窄细。再到盆骨处时慢慢舒展开,像膨胀的花苞。
谢无炽视线里影子晃动。
安静中,他睫下虚散着光,手极稳,一点一点,用锋利的钎尖剥落火舌。
时书松松垮垮穿干燥的棉衣,坐上了他的炕后才问:“我穿好了,我能坐你的床吗?”
谢无炽微微一笑:“别太客气,你要跟我同居一阵,不用事事征求,自便就好。”
“好吧,你爱干净,和你一起住也不是不行。”
时书拿帕子包着头,自觉到床尾那头的里侧躺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好累,没想到一到古代,大家的感情都这么暴烈。”
谢无炽:“长得好看但地位卑微,是祸,不是福。累了?那就睡了。”
谢无炽到桌子旁,要熄灭油灯。
时书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爬起身,掀开棉被下床,嘴里轻轻啧了一声。
“谢无耻,等等,我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有饭吃吗?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