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二狗真是无辜的啊,是村长说宋家那小崽子死了娘太过可怜,我们都是同乡理应帮上一把……”
“所以,才有后面的这些事啊!”
“宋家的小崽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拿我家二狗泄愤打断了他的腿……这就是好人没好报啊,我老婆子孤苦无依,以后可怎么活啊……”
牢房深处,百无聊赖记录卷宗的书吏笔尖一顿,垂着脑袋思忖片刻。
他转头看向旁边正在打瞌睡的老衙役,压低声音道:“老哥,你听到没有?这案子好像有蹊跷啊!”
老衙役昏昏欲睡,掩嘴打了个哈欠,眼皮微掀。
“狗咬狗满嘴毛,不新鲜!”
书吏放下手中的毛笔,又侧耳听了一会儿,才接着道:“这妇人吵闹了大半日,反反复复就是这些话,柴捕头怕是早就知晓实情了吧!”
“可不是嘛!宋家那小子死里逃生,恨不得将扈二狗剥皮抽筋,兄弟们也是一时大意才让他挣脱,扈二狗提放不及、生生被他踹断了腿……”
“这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老衙役啧啧两声,“还好,那扈二狗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合该让他吃点苦头!”
书吏觉得这话颇有道理,点了点头。
“但是,倘若真是这扈老头指使的,这案子的性质就不同了啊!”
年轻书吏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
老衙役明白他的心思,示意书吏稍安勿躁。
“你们这些新人啊,听风就是雨,别着急嘛,等等再说!”
柴捕头对这案子上了心,裘大人身边的几位师爷也都不是吃白饭的,很快就会有人来过问案情。
伍师爷正在后堂喝茶,衙差向他禀报牢房里的动静。
这个柴峻峰,一到办案时就不管不顾。
牢房重地,哭喊吵闹成何体统。
里面还关着其他人犯,等他们放出去后添油加醋,将大牢说成了戏班唱台,县衙还有何威严可谈。
真是胡闹。
伍师爷沉着脸,快步去了隔院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