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推了餐车过来,陈疆册拿了杯热茶,轻呷了口,沉哑着嗓,说:“你之前不是念叨着让我入股吗?我让律师拟了合同,明天我让他把合同带过来,你看完之后要是觉得没问题,就签了。”
“那肯定没问题!”旁羡喜出望外,“你真的决定入股吗?疆册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能行?”
旁羡和陈疆册认识十余年,二人在年龄上是同辈,在身份地位上却不是。
陈疆册是所有父母和子女提到“榜样”时的存在,人生顺风顺水,优秀,出类拔萃,会说四国语言,毕业于牛津大学,回国后进入银行工作。
并非是国家银行,而是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股份制商业银行。
全行下辖近三百家分支机构,而陈疆册父亲,是该行的董事长。
通常都是旁羡的父亲和陈疆册聊生意场上的事儿,旁羡的父亲提及陈疆册时,是由衷的钦佩。
因此求得陈疆册的赞同,比求得自己父亲的赞同,还令旁羡欣喜。
陈疆册不甚在意地笑笑,又说:“但我有一个要求。”
旁羡:“十个要求都行,只要你提。”
陈疆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入股的事,钱我会单独转到你私人账户上。”
公私分明,他向来如此,今日却突破原则。
换做旁羡,即便有一万分的信任,也不敢冒这种险。好歹八位数。
旁羡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他:“疆册哥,这些钱,该不会是你这些年偷偷攒下的所有积蓄吧?”趁他家混乱之际,想用这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偷偷转走吗?
陈疆册瞥一眼:“我还没穷到这份上。”
“……”
聊完正事,他们又聊了些有的没的。
陈疆册时不时抬起腕表看眼时间,走神的状态太明显,旁羡是个有眼力见的,没再缠着他聊了,挥挥手,叹了口气:“算了,你去找阮雾吧。”
陈疆册眼里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自嘲的笑:“有这么明显吗?”
“不明显,只是脸上写着,‘快别逼逼了,耽误我泡妞’这一行字。”
他很少受到这种明目张胆地调笑,嘴角提着笑,还是起身找阮雾去了。
目送他离开,旁羡向后一仰,胸肺里沉着惆怅的气韵,忧心忡忡地看向季司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