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瑶当先一步走进来,见兰榆躺在椅子上休憩,立即转头对她父亲说道:“爹,你看,你亲自跑这一趟,他连起身相迎都不愿意,真是没教养。”
兰成勋是被他大儿子背着,二儿子和三儿子在后面扶着他的身体,人一瞬间涌进院子,瞬间将宽敞的院子围个水泄不通。
张河看了眼兰榆,兰榆点头,张河便进屋搬了张椅子出来。
兰成勋坐到椅子上,他身体亏虚严重,两颊深凹,眼周乌黑,穿着厚实的衣裳,依旧看得出人很消瘦,病体沉疴。
三两端茶出来,将茶盏放到石桌上。
兰榆困意上涌,声音听着懒洋洋的,“这秋盹冬眠的,每日总是犯困,诸位有事还请快说,说完我便要回屋睡午觉了。”
“你!”兰瑶生气的抬手指他,“真是好大的架子,我爹都没说什么,你倒是摆起谱了。”
兰榆不看这骄纵的大小姐,目光转向他那位二叔父。
“不知叔父大驾光临,找我何事?”
兰成勋嘴里嗬嗬两声,他说不出话,看着出气多入气少,站在他身后的兰二夫人先开了口。
她一手搭在兰成勋的肩上,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小榆啊,婶娘跟你叔父今日登门拜访,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这话说的客套,又是笑脸相迎,兰榆便也笑了下。
“说来听听。”
“小榆,你妹妹眼下正要议亲,对方是跟兰家一样的豪门望族,你也知道,这些年为了给你叔父治病,家中是耗空了积蓄,所以我们也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来找你。”
“看在你叔父曾救过你爹的份上,你妹妹这嫁妆,你多少也该出点吧?”
“怎么说我也是他堂兄,这份嫁妆礼自然是该出的,”兰榆弯眉浅笑,吩咐三两,“去库房里取两万银票,算作我给堂妹的添妆。”
二房一家齐齐变色。
“两万?”兰瑶失口尖叫,气的声音发颤,“你打发叫花子呢,就给两万!”
兰榆眉目冷下去,“皇城脚下多少老百姓两辈子都挣不到两万两,你若嫌少,那便一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