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榆本想告诉他,他让张河去请了葛太医,很快就能来帮他解决问题,可眼下,段浥青对他误会太深。
也罢,跟他解释也是徒劳,眼下最要紧的是自己的小命。
“放……咳……手……”脖子快要被他捏断,窒息感加剧,兰榆脑袋缺氧,眼前晕眩发黑。
“咳咳……快……放手!”兰榆拼命去扯他的手,甚至开始抓挠,指甲抠进肉里,带出一道道血痕。
可那双手依旧如同铁钳一般,死死钳住他的脖子。
人在垂死之际,往往会迸发出平日里没有的力量,兰榆受到死亡威胁,拼尽全力抬起脚,狠狠踢向段浥青的下半身。
脖子一松。
段浥青站在黑暗中,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咳咳咳!”兰榆腰背佝偻下去,捂着脖子咳得撕心裂肺。
喉咙里火辣辣的疼,兰榆咳得溢出生理性眼泪,想到方才之事,全身血液逆流,叫嚣着涌入大脑。
艹!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他又不是属柿子的,凭什么任他搓圆捏扁!
反正今天过得糟糕透顶,无所谓更坏。
他撸起袖子,压了一天的情绪骤然爆发,冲向段浥青,直接一拳挥过去。
段浥青抓住他的手,眼神冷到极致。
他没想到这人不仅不认错,还敢出手挑衅,恶习难改,身体里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再度席卷,他反手制住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胳膊往下压,迫使他不得不屈膝跪地。
一声闷哼。
“呵,你最好再用力些,直接废掉我这条胳膊好了。”漆黑中,兰榆嘲讽出声,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段浥青眯眼。
“我可以让你如愿。”体内的药性疯狂叫嚣,然而他说出口的声音依旧冷的掉渣。
“好,是我错了,我犯贱,我找死,我是垃圾,求你放了我。”破锣嗓子又一次出声,却是认错的很干脆。
段浥青眼中划过一道冷芒,正要动作,忽然察觉到掌心里一片濡湿。
指缝间的黏腻稠到化不开。
空气中漂浮淡淡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