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不爱国舅爷,老不死的二百来斤,谁爱睡他谁去睡,只要不耽误她荣华富贵、不耽误她计划顺利就好。
至于什么侯府的门,她也根本不打算去进。
跟一群女人斗来斗去实在没意思,而且她身孕这件事并不稳妥,国舅爷一个男人发现不了,但旁的女人可却能察觉出来些许端倪,她还不如缩在这儿,只要荣华富贵呢。
思索间,顾婉玉便唤人来沐浴。
她今日终于将这个难关度过去了,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心里琢磨着明日可以将妙音娘子再接来说话,让妙音娘子放心些。
现下她可没什么旁的助力,妙音娘子是与她同气连枝的人,她得好生对待妙音娘子——否则她也不会推妙音娘子的人给国舅爷。
脑子里勾着那些盘算,顾婉玉缓缓走到浴桶前,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坐进温热的浴缸木桶里。
水波荡漾间,墨发在水下轻轻摇晃,纤细柔美的姑娘靠着浴桶,缓缓抚着自己的小腹,面容间满是得意。
一个男人而已,她有什么拿捏不了的?
泡在浴桶里的顾婉玉浑然不知,此时盛山郡已经到了她的宅院外。
——
冬日,十二月底,正是苦寒时。
今夜落了一场大雪,如鹅毛一般伴着月光一起挥洒在京城中,一阵北风吹来,将屋檐下的红灯笼吹的摇摇晃晃。
私宅内的主子金贵,不缺钱,这屋檐下灯里的油都盛的满满的,彻夜不熄。
丫鬟和私兵们也分为两批,一批白日里做活,一批夜间里候着,像是那灯油一样。
外京的治安颇为不错,且那些小贼也不会摸到高门大户来找死,所以夜间巡逻的私兵们也不怎么紧绷,管家不在,他们就沉着巡逻休息的间隙凑在一起、躲在无人处说话。
无人的客厢房间、假山后、长廊旁,都是私兵们最喜欢的地方,府内就一个主子,用不了那么多地方,他们偷偷聚来,也不会被人发现。
盛山郡从墙沿外翻进来、无声落地,一抬眸,就看见几个私兵隔着一座假山,凑在一起分饮一壶酒,小声的说话。
“前屋喝剩的,嬷嬷塞给我了,兄弟们一起尝尝。”
“今儿这酒真好,说是三十年的老窖呢。”
“是因为国舅爷来了,才有这么好的酒。”
假山那头的私兵们完全没有发现盛山郡。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一身功夫过硬,一人高的墙,攀爬落地的时候基本没有任何声音,在假山那头的人没发现的时候,他矫健的贴着假山暗处站好了。